蘇瀅瀅剛在懸崖旁的落雲亭坐下,剛轉過頭就看見兩人一齊墜下山崖,立馬站起身來,從亭子裡跑出來,站在崖邊朝雲霧中望去。
“那可是後山禁穀啊!”
“師姐——”
“白枳——”
蘇瀅瀅又一次衝雲霧之下喊道,但過了許久仍然沒聽見掉下去的兩人回複。
她四處張望了下,心裡思索一番,轉過身拎著佩劍一路小跑下山。
***
禁穀。
方才從劍上摔下去的兩人,此時正坐在穀中山泉中的一塊大石頭上。
白枳摔下來時被山中榆樹的樹冠擋了一下,正好掉在了樹下的草地上,隻是手肘磕到了地上的小石塊,手也破了點皮,隱隱能看到有血絲沁出來。
她伸出一手揉著自己受了傷的手肘,抬眼向坐在山泉對麵地上的人看過去。
“你…沒事吧?”
清月畢竟是被她扯著衣服帶下來的,多少是自己的錯,白枳本想先道個歉,再求她帶自己上去,可道歉的話還沒想好,就聽清月開了口。
她的聲音帶著點寒意,混在伶仃作響的山泉水中,甚是悅耳:“這裡是禁穀,千年前便被施下了結界,平常的法術在這裡是施展不了的。”
白枳一時還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好一會兒了才反應過來:“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沒辦法禦劍上去了?”
清月仍然在原地閉著眼盤腿而坐,聞言也隻是輕輕“嗯”過一聲以示回應。
白枳可沒她那麼淡定,她急忙從大石頭上站起來,踩著水裡凹凸不平的小石塊朝清月走來。
上流泉水急湍,拍打在大石塊上,濺起不小的水花。白枳又走得急,等到岸邊時下身的衣裙已經濕了大半,就連頭發也濕了幾縷,沾在臉上。
但她現在也沒有心情管這個。
白枳走到清月一旁,隨手在地上撿起一個小樹枝,蹲下.身無聊地在地上一戳一戳地畫圈圈,狀似不經意間開口:“那咱們怎麼上去啊?”
聽到白枳的聲音在離自己不遠處響起,清月這才睜開了眼睛,回答道。
“蘇瀅瀅不是看見我們摔下來了嗎,她會想辦法的。”
白枳點頭:“哦,這樣啊……”
她沒在繼續追問清月辦法是什麼,而是問係統:這種情況能用任意門嗎?
係統:係統00號友情提醒您,您的氣運值已清零,暫時無法使用道具的呢!
白枳不肯放棄:不能賒賬?我先用,後麵有了氣運值再也不行嗎?
係統拒絕得很迅速:不行的哦親~這裡也是重要的劇情,建議您認真走完呢!
白枳:……
她不再試圖從係統那裡得到什麼可靠的消息,而是眨眨眼,心下思緒一番,又琢磨著開口對清月說:“那我們就在這乾等嗎?”
清月扭頭看她:“你想乾什麼?”
白枳抬起手,用手裡的樹枝指了指天:“我們找個能避雨的地方吧,這天看上去怕是要下雨了。”
清月聽了她的話,抬眼望天。
穀中隻能望見一線天,但能看見快要飄來的大朵烏雲,灰色似乎快把天空籠罩。
清月收回視線:“好,走吧。”
她飛快起身站好,向蹲在旁邊的白枳伸出一隻手。
伸到自己麵前的手指白皙細長,骨節分明,皮膚猶如上等的羊脂美玉一般光滑細嫩,白枳看得愣了神。
媽耶!這絕對是每一個手控無法拒絕的手!
白枳心中狂喜,努力壓下自己瘋狂想上揚的嘴角,麵上裝出一幅淡定如常的樣子,衝清月笑了笑,同樣伸出手握住了她。
清月把白枳拉起來便鬆開了手,她眼神在四周掃過一圈,最終確定了一處傾斜的山壁,又轉頭對白枳說:“朝那兒走吧。”
白枳這才戀戀不舍地把目光從清月的衣袖下擺處離開,點頭應道:“好。”
禁穀中隻有白枳與清月兩人,一路上兩人也無言,空氣中似乎隻有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呼嘯著卷過落葉。
白枳本還想著再向係統打聽點什麼,但不管怎麼喊都不見係統的回應,她也不敢輕舉妄動,隻默默跟在清月身後,亦步亦趨。
山穀看著不大,那處山壁看上去就像在眼前一般,但兩人走了許久才走到,此時天已經很黑了,穀中光線昏暗,讓人有些看不清路。
而白枳她們要去的山壁,就在不遠處,隻需再穿過一片樹林便能抵達。
天完全暗了下來,白日裡看著不大的樹林此時卻像個無間深淵一般,伸長的樹枝仿佛鬼魅的爪牙,下一秒就要把人吞噬。
白枳在心裡給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建設後,咬咬牙率先朝前走去。
就在她準備繼續向前進入樹林時,耳邊的風聲、走路時衣擺掃過樹木的聲音,似乎都在一瞬間停了下來,刹那間,世界萬籟俱寂。
白枳眼前的小樹林霎時化為泡影,整個世界隻剩下一片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