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酒?”
有人把酒杯遞到了顧憐的麵前。
顧憐雖是先被孟隋安瞧上的,但是終究還不是孟隋安的人,他們要顧憐喝一杯酒還是沒有問題的。
再說包間裡的人都年輕氣盛,在一些事情上,屬於誰也不服誰的程度,孟隋安是長得俊美了一點,家中也有錢,但不代表包間裡的人就比不過孟隋安。
男人手裡的酒杯被孟隋安抽走了,孟隋安微微揚起脖頸,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他傷著了,這酒我替他喝了。”
男人是想要看顧憐喝酒的,但是孟隋安要給顧憐擋酒,那就沒意思了,反而給了孟隋安可以逞英雄的機會。
男人覺得無趣的又坐了回去。
顧憐話不多,他來到包間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給孟隋安倒酒。
孟隋安喝了不少,脖頸與麵頰紅的厲害,眼中染著一點微醺,在顧憐要去拿酒杯時,他略滾燙的手抓住了顧憐,聲音沙啞的厲害,說話直白:“顧憐,你要跟著我嗎?”
他與顧憐又不是真的要玩感情,沒必要弄的那麼認真。
孟隋安以為這件事情是勢在必得,可是顧憐卻斂下眼眸,他猶豫了。
孟隋安輕嘖了一聲,他攏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已經稍稍有些不爽了,“不是活的很辛苦嗎?就不想要輕鬆一點?”
顧憐感覺到孟隋安又看了一眼他脖間的傷口,但是他給孟隋安的回應依舊是沉默。
孟隋安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他比顧憐大了七歲,不是很多,但是兩個人的生存環境不同,他雖然說不上是人精,但是也見過不少人精,所以顧憐這種“討價還價”的方法在他這裡有點太小兒科了。
隨後,顧憐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孟隋安對他冷漠了不少,不在與他說話,隻是喝著他倒得酒,倒是與一旁的漂亮男生相談甚歡。
周圍的人也看出來孟隋安在故意冷落顧憐,但是在孟隋安徹底對顧憐不感興趣之前,他們不會對顧憐動太大的心思。
這場酒局進行到了很晚,顧憐什麼都不用做,隻是在沙發上坐著,他都覺得自己的腰背和屁股在痛,好在孟隋安他們終於打算走了。
他們這一晚上消費了不少,相應的顧憐能夠拿到不少提成。
孟隋安在在離開之前,還特意走到了顧憐之前,隻是這次他沒有給顧憐躲閃的機會,他抓到了顧憐的脖頸,隻是稍稍用了些力氣,顧憐就因為傷口的疼痛皺起了眉。
孟隋安在眾星捧月中長大的,他在某些事情上有很嚴重的反骨,比如像現在,顧憐越不想要自己碰他的脖頸,那他便偏要碰一下。
“抹點藥,彆再讓自己傷著了。”
顧憐的脖頸白皙纖細,好似輕輕的用些力,就能夠捏碎。
孟隋安不想要讓自己的朋友等太久,他鬆開手,掌心中還殘留著屬於顧憐的體溫。
在他轉過身後,做了一個他自己都有點意想不到的動作,把手放到了鼻尖下聞了聞,有一種淡淡的香味,但並不是他身上的香水味。
顧憐目送著孟隋安走進了電梯,他從方才就察覺到有一道目光總是似有若無的落在他的身上,如今得空了,他尋著那道視線,扭頭看了過去,一道略微消瘦的身影站在拐角的綠植後麵。
雋秀的青年麵容十分的乾淨,五官線條既柔和又有些清冷,黑色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光亮,淺色的唇瓣輕抿著,穿著也十分的簡單,白色的外套配著黑色的褲子。
這是一張顧憐極為熟悉的臉,但是又與他所見到的不太一樣,因為此時青年眉目間還暫存著一些稚氣,屬於少年與男人之間的年紀。
顧憐張了張嘴,但是又不知道該叫“荀容”還是“荀安”,猶豫片刻後,他抿了一下唇,等著青年走到他的麵前。
長大後的荀容和荀安在樣貌上還是十分的相似,但是兩個人的氣場與穿著打扮的喜好還是有所不同的。
再就是,荀容已經死了,顧憐就算分不清連兩個人,但也沒有必要去分辨了,因為或者的那個就隻能夠是荀安。
係統:【……】
【是荀容,你死去的前男友,荀家的少爺。】
顧憐:“……”
荀容輕抿著薄唇,眼中湧起的冰冷與醋意被他用力的抿平,他輕吸一口氣,緩緩的走到顧憐的麵前,“下班了吧,我送你回去。”
顧憐看著那張臉模糊不清的臉,不像是開了高斯模糊,其實他是看得到青年的臉的,但是他的大腦記不得青年的容貌。
顧憐點了點頭,“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他當然不會放過能夠和荀容單獨相處的時候,隻要他與荀容接觸的次數越多,他才有可能猜得出荀容到底是誰。
顧憐換衣服用了多長時間,荀容就在外麵等了多長時間。
“走吧。”
顧憐從更衣室出來時,被依靠著牆的荀容嚇了一跳,荀容眸色有些沉重,但還是對他笑了一下。
那笑容極為的淺淡,如果不仔細去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他跟在荀容的身後,開始想自己現在與荀容是什麼關係,或許從這個時候,他們就已經在一起了。
可是他覺得又不太像。
顧憐走出會所,迎麵吹來的風中夾著很重的熱氣,熏得人會下意識將眼睛眯起來。
荀容走在他的身側,目光時不時的落到他的身上,他語氣平平:“顧憐……我被一直想要去的大學錄取了,九月底就要走了。”
荀容推著一輛自行車,雖然他穿著簡樸低調,但是顧憐依舊看出來荀容腳下的那雙鞋不會低於五位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