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聽得這話,隻覺得背上冷汗都起來了,急忙跪下說道:“奴婢對小主絕對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更是不敢背叛小主啊!”
灼華起身扶起素月,笑吟吟的說:“我自然是信你的,不然也不會讓哥哥提拔你的兄弟為我富察家做事了。”
素月一聽這話,便知道這位主子是在警告自己,若是膽敢做出什麼背主之事,富察家必是要自己滿門性命,像自己這種包衣人家,怕是富察家要自己全家性命也是如捏死一隻螞蟻那般容易。又連連表了忠心。
灼華看到素月這副作態,便已經知道她定然是不敢背主的。便道:“是要好好幫幫她們,你去太醫院宣個太醫過來。”
此時,一邊的魏紫已經是一頭霧水了,聽到灼華要宣太醫,以為是自家小主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忙問道:“小主可是哪裡不舒服,趕緊讓姚黃先瞧瞧看。”
一旁的姚黃哭笑不得,忙拉住了她。嗔道:“淨瞎說,小主哪有什麼不舒服。”
聽得此言,魏紫更是不解,問道:“那為什麼要宣太醫呀?”
姚黃此時又要說話,一旁的灼華攔了下來,說:“我素來喜歡她這天真活潑的性子,你說她做什麼!”
又衝著一邊的魏紫說:“你去禦膳房端些糕點回來。”
打發走了魏紫,素月又問道:“不知小主想宣哪位太醫?不如就宣洛楓洛太醫。太妃娘娘對洛太醫有救命之恩。”
灼華略想了想說:“不必,去宣章彌章太醫。”
素月聽了這話,自去打發了小太監去宣太醫不提。
素月稟報太醫來了的時候,姚黃扶了灼華到榻上坐好,又在腕上搭了一條絲帕,來請太醫診脈。
章彌進來,搭了脈,略皺了皺眉,問道:“小主是哪裡不適?”
灼華知他定是看出來自己並無不適,隻是不敢說出來罷了,便收了手,笑著說:“我這兩天總是深思倦怠,不思飲食。”
章彌也知道了這位小主定是不知要達到什麼目的,但是有不敢得罪於她,便說道:“想事小主夜間貪了涼,吃上兩副湯藥也就好了。”
灼華滿意於他的識時務,對姚黃道:“去把我從家裡帶進來的羊脂白玉如意送予章太醫。”
章彌忙推辭不敢受。
此時姚黃已經將玉如意去了出來,放到章彌手中。灼華說:“這是我從家裡帶進來,雖比不上內造的,但好歹也能入眼。”
聽得這話,章彌麵露喜色,忙收了禮。灼華又讓太監李順兒送他到景仁宮向皇後報信,停了近幾日的綠頭牌。
章彌走後,素月沏上一杯上好的六安瓜片給灼華。說道:“這章太醫是皇上的人,小主怎對他如此放心。”
灼華笑道:“我給了他一柄玉如意,他接了,而且接得歡天喜地。”
素月聽得此言更是不解:“這妃嬪給太醫賞賜,是每個人都做的,怎麼?”
灼華知她不解,喝了兩口茶,才緩緩說道:“你不知,章太醫隻有一個兒子,想替兒子某個前程,正求到了我們富察家,我送他一柄玉如意,就告訴他,他兒子這件事,我富察家定會讓他如意。你說,他又怎會不令我如意。”
灼華放下茶杯,瞧見素月正滿眼欽佩的望著她,便笑道:“我乏了,你扶我去躺會兒。”這一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忽的,窗外漸起了風,吹起了書桌上還沒來得及收起的一張紙。赫然便是剛剛灼華所寫,那紙上,字字剛勁有力,不似出自尋常閨閣之手。寫的乃是杜牧的那句:“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