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灼華去給皇後娘娘請安歸來,看到迎麵走來聖寵正盛的餘鶯兒。便見到,沈眉莊竟避讓開來,讓餘鶯兒先行。
一旁的素月問道:“小主可是要讓餘鶯兒先行?”
灼華冷冷道:“不必,沈貴人要讓,是她自己的事兒,沒必要咱們也要讓!”
兩方對峙,隻聽那餘鶯兒說道:“妹妹正要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不好去遲,能否請姐姐讓路,讓妹妹先行?”那聲音婉轉悠揚,著實十分動聽,怪不得皇上喜歡。
灼華聽言,眸光更冷,說道:“餘答應是在叫誰姐姐呢?我出身滿軍鑲黃旗,不知何時竟有了一個漢軍包衣的妹妹。若是讓富察家的老祖宗知道了,還不得指著我這個不孝子孫的鼻子罵!餘答應這聲姐姐,我可擔當不起。”
灼華看了看餘鶯兒變黑的臉色,幽幽道:“況且,我竟不知宮中的貴人竟要給一個答應讓路,我倒是要去問問皇後娘娘,後宮何時添了這麼一個規矩,也不告訴告訴我!”
餘鶯兒此時氣急,卻有不敢得罪她。她知道,灼華背後的富察家想要她們全家的命簡直易如反掌,隻得恨恨的對抬著步輦的小太監說:“還不快讓開,讓富察貴人先行!”
灼華一行人回到延禧宮,就聽到魏紫歡快的說:“小主今日好威風,看那餘答應還敢不敢在咱們小主麵前拿喬!”
灼華聽言笑了笑,看了看素月那略皺眉的臉,對素月說道:“我雖是也想等彆人動手,卻容不得她欺到我頭上,就算是我能拚著臉麵不要,卻不能丟了我富察一族的臉,失了我滿蒙八旗的顏麵。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有時候,卻是一步都不能退!”
素月聞言,舒展了眉頭:“還是小主行事周全,是奴婢想差了。”
果然,過了幾天,餘氏囂張跋扈使得皇上不喜,漸漸失寵,隻是因著她是華妃的人,一時之間也沒人去動她。
日子便這麼風平浪靜的過了下去,灼華仍舊是保持著僅次於華妃和沈眉莊的盛寵。忽然有一天,有養心殿的人傳話過來說,皇上這幾日都在禦花園那一片杏林處與莞常在品簫談天,還假稱自己是果郡王。
灼華聞言,便知這甄嬛怕是要得寵了,畢竟皇上從來沒對後宮的其他妃嬪這般上心,正在灼華百般思量如何破解這局麵之時,忽然皇後傳來了懿旨說,皇上在禦花園淋了雨,發熱感染了風寒,讓六宮的妃嬪前去侍疾。
灼華聽聞,便知道是皇上一直在禦花園中等著莞常在,而莞常在沒來,一時淋了雨,著了涼。便皺了眉,重重地歎了口氣。
素月聽到歎氣聲,便寬慰道:“小主不必憂心,就算是皇上再喜歡莞常在,也不會冷落了小主的。皇上還是很看重小主的。”
灼華聞言,便知素月誤以為自己認為皇上喜歡莞常在而生氣吃醋,不由得笑了,道:“你道我是在乎這個,同帝王談真情,我還沒活膩歪呢。我隻是感慨我們這位皇上,倒是個癡情種子。”
灼華自到養心殿侍疾不提。
卻說甄嬛這一方。甄嬛自小聰慧,被冠以女中諸葛之稱,她從一開始便已知道自己遇見的是皇上,隻因皇上雖保養得宜,卻也仍舊是人到中年,又怎能冒充得了正是年輕氣盛的果郡王。隻是皇上不提,甄嬛也隻道不知,陪著皇上演一出才子佳人的戲碼罷了,希望能在侍寢之前,多得到一些得寵的砝碼罷了。那一日,她在風雨中並沒有等來皇上,隻以為皇上對自己的情質已散,不由得有些失意。後來聽說皇上在禦花園淋雨受寒,才知自己與皇上隻是錯過,皇上仍舊是牽掛自己的,待到皇上病愈之時,怕是自己寵冠六宮之日。思及至此,便讓人宣了溫實初來重開了藥方,讓自己慢慢病愈。
卻說甄嬛想的很好,若皇上還是原來的皇上,怕也會如她所願,殊不知,皇上這一病甚重,已在發燒中不知不覺換了個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