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便在灼華靜心養胎,胤禛忙於西北戰事中一天天的過去了。因為皇上事忙不親近後宮,後宮也稍清淨了些。
期間發生了一些小事兒。
一件是遠在紫禁城太後聽說灼華懷有身孕,賞下來一尊全身通透的白玉送子觀音來,又派了身邊得用的宮女竹息來看顧灼華的胎。這下可讓後宮的女人嫉妒的紅了眼,不過也明白了太後的態度,這胎,她保了。果然,第二日,各方想要伸爪子的勢力都紛紛將爪子縮了回去,連皇後都暫時歇了動手的心思。
另一件則是安陵容的父親安比槐下了獄。這一件事,據說皇後和華妃、甄嬛都出手了,結果卻仍舊是罷官,永不錄用。胤禛最是討厭後宮乾政,這件事,連皇後、華妃。甄嬛都吃了掛落,沒落下半分好。具體的細節因著灼華不敢興趣,便沒使人打聽,隻是這安答應從原本的縣丞之女,變成了罪臣、庶民之女,更是讓人瞧不起了。宮裡略有些臉麵的奴才都敢當麵不把她放在眼裡。總算是灼華念著安陵容是自己宮裡的人,出麵管了一管,後來聽說安陵容投靠了皇後,便再不肯理會了。
這日,灼華正在午睡,素月和李順兒幾個得臉的奴才在廊下閒話,還說起這安陵容。
隻聽那李順兒小聲道:“這皇後打算安排安答應以歌喉邀寵,此事可要稟報娘娘?”
素月卻道:“娘娘最近惱了安答應,她的事兒一概是不聽不理的,不過咱們做奴才的卻是做不了這個主,自然是要上報的。”
此時隻聽李順兒納悶道:“姑姑你說,這答應小主是怎麼想的!初入宮的時候對咱們娘娘就愛答不理的,那時可姑且認為沈答應尚得寵,她們之間有入宮前有些情誼,親近親近也成,但也不能一味的忽略自己宮裡的主位啊。”
素月道:“誰知道,這安答應和沈答應都是拎不清的,她們隻與莞貴人交好,沈答應不理會敬嬪娘娘,安答應也從不親近咱們娘娘。”
李順兒又道:“這後來安答應的父親入獄,安答應也不說來求求咱們娘娘,反而和莞貴人去求皇後娘娘!”
素月翻了翻白眼:“不連累咱們娘娘還不好!”
“可這莞貴人和皇後娘娘到底是想幫安答應還是想害安答應。若真是實心相幫,就該請托背後家族,向主審透話,萬不該去求皇上!”
素月:“你可知那主審章佳大人,同咱們娘娘的親舅舅齊佳大人是打小兒一起長大的情誼。咱們娘娘本是等著安答應求過來,看著是自己宮裡的人的份兒上,放她一馬,誰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把咱們娘娘放在眼裡。”
李順兒:“娘娘想拉攏安答應?”
素月歎了一口氣道:“欣常在實在是個不中用的!根本幫不上娘娘的忙!”
“那現在?”
素月又道:“聽說這安比槐本來沒犯什麼錯,隻是被鬆陽縣令耿文慶連累入獄的。但娘娘心裡不痛快,沒罪也成了有罪!”
他們兩人說著話,裡間的灼華卻是醒了。素月忙進去伺候,順便報上了皇後拉攏了安陵容。
灼華冷冷道:“以後安答應的事都不必回稟了,就隻當這後宮裡沒這號人!”
可素月卻略有些擔心到:“奴婢擔心安答應趁此機會得了聖寵!”
灼華卻道:“本宮此刻懷有身孕,這聖寵必會被人分了去,欣常在是個不中用的,我倒寧願被安陵容分了去!這後宮之中,她家世最低,又有些小家子氣,不足為慮。”
“但安小主素來是個楚楚可憐的,在後宮是獨一份兒的,皇上見慣了大家閨秀,怕是會格外憐惜些吧!”
灼華聞言也蹙了眉道:“你說的有理,但本宮還能有什麼辦法。本來想的好好的,本宮有孕之後,捧欣常在上來,可她實在是,不提了。如今再拉攏一個哪有這麼快!況且這後宮中除了她也就剩莞貴人了,她總是好對付一些吧!”
素月勸道:“那小主還是早做打算才好。萬不可因一時之氣,便對安答應置之不理。否則他日悔之晚矣。”
灼華嘟囔道:“不過是一句氣話,倒惹你這一大篇子的話出來。”
素月卻笑道:“娘娘自懷孕以來,倒是越發的孩子心性了。若是以前安小主的作為也不過就是惹娘娘一聲嗤笑罷了,今日卻跟她置了這麼大的氣。虧得是齊佳大人寵愛娘娘,任娘娘胡鬨。”
灼華卻有些哭笑不得,她也覺得自她有孕之後,心情格外容易煩悶些。隻是拿安陵容當了出氣筒罷了,這麼說了,安比槐實在是冤枉!
灼華有些拉不下麵子,嗔道:“多嘴,還不快來跟本宮梳妝,今夜七夕夜宴,皇上在前朝與各位王爺們宴飲,交代了皇後在後殿宴請各王府福晉,本宮也是要去的。”
素月看著灼華心情還是不算好,複有說道:“娘娘今晚也能見到履親王福晉了。還有果郡王福晉,年初果郡王大婚,娶的是阿靈阿的嫡女,娘娘還沒見過呢吧!”
“我一個深宮娘娘,上趕著去瞧一個王爺福晉算怎麼回事!”又道:“叫李順兒進來,我叫他打聽的事兒打聽出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