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道:“娘娘這般悠閒得下棋,想必是成竹在胸了!倒是讓臣妾白白擔心!”
灼華聽到端妃說“臣妾”二字,不由得皺了皺眉:“姐姐何須同我這麼生分!我雖困在這延禧宮中,可姐姐還在外麵,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況且,此時我也需要得出空閒好生布置一番。”
端妃奇道:“哦?莫非娘娘此時還能反敗為勝。”
灼華笑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皇後布置的天衣無縫,但豈知,太過天衣無縫本身就是天大的破綻!我若真的動了手,又怎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
端妃接到:“但越是如此,皇上卻越猜忌你!皇上不是不知道皇後的行為,若當真有證據指向你,反而顯得你是被陷害的。如今皇後做的毫無痕跡,這宮裡有這份心智的就你一個!所以皇上也便疑心於你!”
灼華皺了皺眉:“皇後和姐姐都能看破,心智又怎在我之下!可見是我年輕氣盛,太過鋒芒畢露了!”
端妃端詳了半晌棋盤,指著棋盤笑道:“早看出你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這局棋的布局表麵上看來是雪崩,實則是九轉玲瓏鎖。你一步一步引著對手破你的雪崩,待破局之時,立顯九轉玲瓏鎖,到時,便是破無可破了!”
灼華輕笑了一聲:“姐姐當真好眼力,不愧在宮中浸淫多年!以皇後的本事,怎可能如此天衣無縫,是我替她抹了去。其實我也在賭,賭皇上願不願意給我一個申辯的機會,若是有,那我敢保證一定將皇後一黨一網打儘,以報前次今日之仇!”語罷,眼睛直直地看向端妃。
過了良久,端妃歎了一口氣:“也罷,我本是不願走入這後宮的腥風血雨中,看來,為了你,還是要與皇後正麵為敵了!”
灼華像是聽到了什麼十分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十分開懷:“姐姐身在後宮,又如何能逃得脫爭鬥呢?!難道姐姐想一輩子窩在永和宮自己過日子嗎?!那也忒無聊了些吧!”
良久,端妃輕聲道:“娘娘上次說的五阿哥的事兒,還作數嗎?”
灼華神情一凜:“當然!選秀結束後,五阿哥就是娘娘的兒子了!”
端妃點了點頭:“娘娘早做準備!”
端妃走後,灼華知道這次這件事已經有人會幫自己在皇上麵前說話了,如今欠缺的隻是如何尋找一個突破口。
她輕輕點著桌子,發出嘟嘟的聲音。良久之後,她幽幽問道:“虎毒不食子,你說是不是安陵容自己做的?!”
素月知道灼華並沒有在問自己,隻是自言自語罷了。
忽然,灼華像是恍然大悟似的:“舒痕膠!本宮竟忘了舒痕膠!”又衝著素月:“馬上派人將安陵容的父母控製起來!要快!”
素月見灼華吩咐得很急,忙跑出去向李順兒交代了這件事!
待回來的時候,發現灼華又在悠閒地打著棋譜,素月道:“都安排下去了,娘娘怎的想到了舒痕膠!”
灼華淡淡道:“你應該問的是怎麼才想到!莞嬪去歲小產之前,皇上和皇後都不在宮中,她們宮裡兩個孕婦,本宮怎能不事事小心,隻有這舒痕膠,是安陵容送給莞嬪的,當著本宮、襄嬪和欣貴人的麵兒送的!當時本宮想著既然是如此光明正大送過來的,又怎們會傻的在裡麵做手腳!一回身也就忘了。如今既然要把事情往安陵容上推,難免就想到了!”
素月釋然一笑:“咱們的危機可算是過去了!”
灼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過了!隻要咱們一日在這宮中,這危機就沒有過去的時候!‘閒敲棋子落燈花’不知本宮什麼時候才能過上這樣的日子!”說罷扔了棋子,起身去了裡間洗漱。
素月趕忙過來扶:“娘娘如今不就是過著這樣的日子嗎?!”
灼華歎道:“日子是一樣的日子,但心境卻是不同的!”
過了幾日,灼華仍舊每日在延禧宮過她的清閒日子,全然不管後宮已經鬨翻了天!不僅她不管,皇上也不管。原因是這幾天,胤禛正在前朝忙著收拾隆科多。隆科多不同於年羹堯,他姓佟佳,是孝康章皇後的親侄子,是孝懿仁皇後的親弟弟。佟佳一族在康熙朝的時候被成為佟半朝,其勢力盤根錯節,跟每個著姓大族都或多或少有些關係,胤禛現在要收拾佟氏組長,自然就要安撫其他滿洲大族。
便暫時沒有動灼華。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就是這麼幾天的縱容時間,便讓灼華將事情辦得妥妥帖帖,從皇後手裡救出了安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