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幾日後,皇後娘娘卻是再沒有閒工夫理崔槿汐和蘇培盛了。
原因是那日皇後三人走後,安貴人便小產了,流掉了一個成型的男胎。正在安陵容昏迷未醒的時候,甄嬛也落胎了。胤禛和皇後派人去查,竟毫無蹤跡可尋。
這樣的場景,讓人忍不住便想到了去年鐘粹宮也是這般,兩個妃嬪同時有孕,又同時流掉。
這下子都不用查了,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灼華。隻是兩個當事人都沒有醒,也隻能是懷疑罷了。不過許是為了證明一視同仁,帝後竟下令將灼華禁足在延禧宮。對外宣稱是養病,其實也不過就是變相軟禁罷了。
灼華聽到鐘粹宮安陵容和甄嬛同時流產的時候,心下也是一陣慌亂,竟一失手,打破了一個茶杯,又複跌坐在椅子上。
灼華鮮少又這麼失態的時候,素月不禁走上前去握緊灼華的手道:“娘娘可不能自亂陣腳!”
灼華沉聲道:“自安貴人有孕後,咱們延禧宮上下都是避開鐘粹宮的,為的就是從這件事上摘出去。可如今,本宮隻是奉皇後娘娘之命去鐘粹宮走了一趟,兩個妃嬪竟然都小產了。這讓皇上如何想本宮,讓六宮妃嬪如何想本宮!難不成本宮真是有了六阿哥便再不讓著後宮有孩子出生嗎?!”
素月想讓灼華冷靜下來,方才能想到禦敵之策。便在一旁小聲勸慰。誰知,灼華剛剛好了一些,便就傳來皇上的口諭,說體恤貴妃連日來操勞,恩準其在延禧宮養病,六宮妃嬪不得打擾。
灼華領了口諭,送走了眾傳旨太監。慘然一笑:“本宮早說過,去年之危從未解過,如今有了這樣的事,皇上總是第一個想到本宮,連一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李順兒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連禮都沒來得及行,便脫口而出:“聽說是莞嬪在小產之時曾大喊過‘富察灼華好狠的心,竟容不得無辜稚子!’彼時皇上正在鐘粹宮安貴人處,聽個正著,又有皇後娘娘從旁攛掇,這才禁了娘娘的足。原本隻有安貴人一人小產,皇上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當有人來報說安貴人乃是服用了藥物墮胎,又加之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有人所害,所以才……”說到此處,李順已經變得吞吞吐吐了。
灼華冷笑著接到:“在後宮之中,能將此事做到天衣無縫,皇後自然是沒有這份才智,宮裡其他的妃嬪都沒這個權利,數來數去,若非安氏自己,那就隻能是本宮了!”
說道此處,灼華忽然住了口,似自言自語道:“安氏自己,對,本宮怎麼從來沒想過安氏自己!”
素月也是驚愕:“那是她的親生骨肉!她怎麼舍得?!”
灼華淡淡道:“哼!生下來也是個病秧子,倒不如用來陷害本宮,討好皇後!”
素月聽言,如釋重負:“娘娘既知道是安氏自己所為,咱們自然就有破解之法了。”
灼華冷冷道:“沒有!本宮沒有證據,皇上又怎會相信有人會用自己腹中骨肉來行陷害之舉,不過認為本宮是垂死掙紮罷了。”
一邊侍立的宮女趙粉不禁慌道:“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咱們就這樣坐等著皇後等人的陷害嗎?!”
灼華心下也是著急,便更聽不得這些話,當下怒斥道:“慌什麼!隻要本宮還活著,隻要富察一族不倒!本宮就永遠是這後宮一人之下的貴妃!”
複又平靜道:“不過你們放心,本宮雖然沒有證據,但難保不會有證據送上門來!現下本宮在這延禧宮出不去,但總會有人替本宮在外布置。”又對著李順道:“今夜咱們宮裡的角門彆關,若是有人來,自引到內室來見本宮!”
抬起頭來的時候,眸光一片冰冷,隱藏無限殺機。灼華恨聲道:“欠著本宮的,早晚都要還。我要讓這後宮的女人知道,我富察家的女兒,從來都不是孬種。既然敢在本宮頭上動土,自然要承受本宮的怒氣!”
當晚,延禧宮果然有人來,不是彆人,正是端妃!
端妃來時,灼華正在打棋譜,平靜的臉色叫人瞧不出任何端倪。待端妃坐下後,灼華親自捧了茶,是上好的雨前龍井,前幾日新貢的,統共就這麼二兩,皇上一點兒沒留,都送到了延禧宮。
端妃品了口茶道:“也就是在娘娘這兒能喝到這麼好的茶了!”
灼華笑道:“姐姐若是喜歡就常來,反正如今這延禧宮是門可羅雀,清淨得很!”
端妃似笑非笑:“不是皇上說娘娘病中喜靜,不讓人來打擾嗎?!”
灼華冷哼道:“這後宮的人精都知道本宮是失寵了,巴不得離這延禧宮越遠越好,怎麼會湊上來,這旨意倒是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