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敵對宿主的慕值後,紀逢逍的慕值不僅沒有之前多,反而還少掉了將近一半。
“是的,主人,”係統Z平靜道,“你剛才確實瞬時心動過一次——在敵方宿主吻你的時候。”
親昵的畫麵再次躥進腦海,紀逢逍的眼底閃過一絲難堪。
“隻是因為太突然而已。”他對自己的係統遮掩地解釋著。
“的確,主人,”Z客觀地回應,“但我想‘猝不及防’也是一種高明的手段,對方宿主對於達到目標的方式掌握確切。”
“所以你是在誇獎他嗎?”
紀逢逍心情鬱悶地問道。
係統Z說自己隻是實話實說。
紀逢逍知道跟一個對於人類情感不完全能產生共鳴,優先憑指令辦事的係統聊天完全是自討沒趣,就沒再跟它糾結下去,轉而問起了正事。
“那我既然已經被查驗,我和李鶴晚今後就不會因為主動提起宿主的身份而暴斃了吧?”
“沒錯主人,”Z肯定了他的說法,“但這也僅限你和L之間的交流,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爭端和恐慌,你們仍舊是禁止向外人提及係統和對決的存在的。”
紀逢逍了然地點點頭,正準備退出係統,卻發現屏幕上的聊天框現出一個紅點。
李鶴晚……
他皺了皺眉,點開聊天框。
「紀逢逍,恭喜你贏了遊戲。」
李鶴晚表麵祝賀他一句,實則也是意有所指地挖苦。紀逢逍看著對話框裡自己的真名,很清楚對方在暗地裡宣告著自己方才的勝利。
紀逢逍心裡恍惚間生出一種“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悲慨和懊惱,自我反省了片刻,在聊天框打了一句:
「你不也應該恭喜一下自己嗎?」
那邊過了好一會兒,回了一句:
「我也沒有辦法。」
紀逢逍想著對方此刻應該是笑著打下這行字,那副模樣肯定漂亮又刻薄。
但李鶴晚偏偏又發來一個無奈的表情,補了句:
「畢竟吻一個自己討厭的人是需要做不小的心理建設的。」
如果說前麵那句話隻限於暗著譏諷,那這句話無疑是明著貶低,像是要把對方的心氣從山巔上推下來摔個粉碎。
紀逢逍驚錯半晌,沒有回複,咬著後槽牙磨過一陣,經過一家報刊亭的時候順路買了根冰棍,放進口中嚼得哢擦的響。
病床上的李鶴晚盯著沒有發來消息的屏幕,心裡一通舒適,伸了個懶腰把身子又往下躺了躺。
他篤定對方無力還擊這句話,倍感愜意地側臥在床上,準備退出係統做下一步的打算。但對方卻發來了消息。
紀逢逍估摸著對方也是知道了他刪微信的事情,就不遮不掩地回:
「那還真是委屈你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
「不過你放心,作為舍友,我會做到你想做的事情,幫你好好照顧獵物的。」
李鶴晚看著屏幕上的對方放給自己的明刀,默默飛過去一隻暗箭。
「獵物就不必你照顧了,我有的是閒情關心他。」
紀逢逍心裡笑他做大夢,把之前獵物戀值漲勢緩慢的原因都歸結到李鶴晚的攔阻上,所以不認為在一周之內拿下他是什麼難事。
「那就走著瞧囉,崴腳的狐狸。」
他發完這句消息就退出了係統,手裡的冰棒也吃完了,麵上現出清爽的神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