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輕歌曼舞 位置偏點也可以(2 / 2)

不過,多少還是能看得出付浩然有些受孩童體型的限製,比如剪腕花時因手臂太短,而劍太長,導致收勢時,會有不明顯的停滯。當然這一點很快就被他用彆的技法給掩蓋過去了。

紀寒目不轉睛地看著,心想同樣的劍舞,等他年紀再大一些,手腳再拉長一些,會是怎樣的光景?

定會有少年人意氣風發,以劍試天下的氣勢吧。

五分鐘轉瞬即逝,收勢後,付浩然“呼”了一聲,原本恣意的笑容在刹那間增添上幾分傻氣,原本的仗劍少年,也變回了一隻快樂小狗。

傳來的第一聲海豹式鼓掌,來自付浩然的死忠粉,付熙。比付熙慢了一步的,是死忠粉的死忠粉,周溫文。

隨後掌聲開始變得延綿不斷,攜著讚許,來自很多他認識或者完全不認識的人,其中當然也免不了有力薦他來此的教練阮建義。

嗯!看來沒搞砸!

付浩然長舒了一口氣,就是小紀沒有來讓他有一點點不開心,一點點,不是特彆多。

這一點點的不開心很快就像氣泡一般,“啪”地碎在了他見到紀寒的那一刻:“小紀你來啦!”

很快又鼓了鼓腮幫子,覺得有點兒生氣,又心覺他不應該隨便對好友發脾氣,尤其紀寒現下已經來了,一通掙紮過後,隻能悶悶道:“我已經比完了……”

作為出乎意料又當之無愧的兒童劍術組第一名,付浩然剛邁進休息室,就稀裡糊塗地被圍了一轉。

體育競技都是極為講求天賦的,沒人願意輕易放過一個好苗子。各種武術教練的名片塞來,還有直接大喊說想收付浩然為徒的,熱情得叫人害怕。

幸好他們很快意識到和小朋友本人是攀扯不出結果的,所以一溜煙地改襲向付熙,讓付浩然能逃出生天,在過道裡遠遠碰見紀寒。

“我知道,我有看見的,在那邊。”紀寒指向門口,一位付浩然看著十分麵生的叔叔在朝他們這邊揮手。

“看見了呀!”付浩然的生氣以極快的速度消了一大半,眼睛笑彎成月牙,“太好了!我還以為小紀出意外了,會擔心……”

“是有一點意外。”

“啊?怎麼了!”付浩然緊張道。

“過來的時候車拋錨了,在路上曬了好久,差點曬暈過去。”紀寒麵容蒼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一聽這話,付浩然殘存的一點生氣徹底不見蹤跡,徒留趕緊讓紀寒坐下休息這一念頭。

當然,也沒能休息太久,很快他們就趕赴去了下一個場子。

好歹是拿了個獎,財大氣粗的周總手一揮,果斷為付浩然開了局慶功宴。把受邀前來觀看比賽的人都請上,並點了整桌付浩然愛吃的菜,讓某隻饞嘴怪一下就撒了歡。

麵對付熙危險的視線,周溫文佯裝鎮定道:“偶爾一頓沒關係的。”

付熙隱約察覺到,現在的周溫文寵起付浩然來,經常比他還過分。

他惡狠狠:“慈父多敗兒!”

周溫文:……彆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同行的陳阿姨有個兒子,在讀初二,正值中二病的巔峰時期。

他原本隻是被拉來湊數捧場的,結果親眼看見付浩然那一套架勢,登時被帥得腦殼嗡嗡叫,激動地東問西問,想從對方身上討教到耍帥的秘訣。

付浩然坦然相告:“這個不難的。隻要每天卯時起,打坐調息,等心下平靜,再無多餘雜念,就可以開始進行簡單的步法和拳法練習……一直練到腕力足夠,就可嘗試揮劍。”

劍法的用勁皆在手腕,所以腕勁需足夠硬,才可發力至劍尖。

陳阿姨的兒子咽了口唾沫,提問:“卯時是什麼時候?”

“唔,”付浩然低頭看了眼智能表,回答:“五點哦。”

不需要鬨鐘的叫喚,每天五點他都能自覺地睜眼,打坐修習,拉伸鍛煉,持續到八點停下,等還在神遊的付熙送他上學。

長期如此,才讓他的身體倍兒棒!

陳阿姨的兒子:……

五點,是正常人能起得來的時間嗎?馬上要中考的學生都不見得會起這麼早。

一旁的紀寒整晚都沒能與付浩然說上幾句話,但卻有留意著聽他們說話。

直到陳阿姨強行把聽得入迷的兒子拉走,他才得機會琢磨著說:“我也在聽付哥你說的那些練功方法,感覺好厲害呀……你也像是練了好久,所以才能熟練得脫口而出。”

因為要對接新能源項目,所以紀丹揚與周溫文接觸得還算多。有幾次,她在會後閒談中,聽周溫文提起一些關於付浩然的小事。

說在孤兒院時,付浩然的情況與紀寒有點像,都是打小一副失魂樣。

彆說是交到院內的朋友,連開口與人交流都很難做到。那麼像和人踩水坑,扮演強盜和俠士這種事,按理說在付浩然身上是不可能發生的。

而離開孤兒院後,紀寒應該是除付熙與周溫文外,陪伴付浩然最久的人,卻從未見他與彆人玩得開。且付浩然的心眼估計要被自己的直腸子給堵死了,一點都不會騙人,也不會編故事,所以……

付浩然眉頭揪起,掰了下手指,回答道:“六年!”

從他拜入長風劍閣至今,已六年有餘。

掌門師父曾論,江湖繁雜,但要分,也可僅分出三類人:籍籍無名者、以武揚威者,以及俠義無雙者。

他說付浩然雖正式習武的時間不算長,但彈跳、躲閃等手腳根基打得卻很早很牢,且是天生劍骨,又赤子心簡,最是能合長風劍法。若潛心研習劍法,他日定能闖出自己的一番名聲,倘若長久秉持初心不改,定能成為為人稱頌的大俠。

“哇,從出生就開始練了?”

紀寒眉頭一挑,靠著沙發扶手湊近付浩然些許,掌心托著下巴,指尖敲在臉頰上,言語中多了幾分試探與考究:“其實我有時候會覺得……”

“付哥,你的身體裡住有一個不適配的靈魂,一個從比現在還遙遠的時候穿越而來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