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想問正事,……(2 / 2)

寫封長信 氿拾柒 6926 字 10個月前

許願無語凝噎,白他一眼,宋伊棠那膝蓋頂了一下於醉的背。“知道還叫她出來乾嘛,你欠揍啊。”

李莽坐在於醉對麵,一邊摸牌一邊接話“這小子出來玩還帶著女朋友,秀他娘的一臉。”

李述坐在於醉旁邊“還是於哥會玩啊。”

下一秒,毫無疑問的,李述的頭挨了一下。

“就你話多!”

這下換成了許願不說話,隻是有些尷尬,時間久了,怎麼忘了這個茬兒啊。有些無措的望向於醉,那人低著頭一直在看自己的牌,許願在思考,現在要不要於醉暗中溝通一下。

宋伊棠盯著許願,後者被她看的有些心慌,慌亂的眨眨眼“那個,我等一會兒跟你解釋好吧。”

現在有點尷尬。

於醉分好牌對著最邊上的人喊:“銘哥,過來一起打牌啊。”

少年的聲線冷冽,像是初冬裡的一陣風“不來。”

於醉好像已經習慣他這樣的反應,知道會被拒絕,也就不再多問了。

宋伊棠跑過來跟許願說她發現了一顆板栗樹,然後拉著許願去打板栗了。

許願和宋伊棠在樹下打板栗,前者眼尖的發現旁邊不遠的地方有個人站著,一瞬間有些心虛,以為是被主人家發現了,結果再一看是徐銘。

“你站在那裡嚇人乾什麼!”宋伊棠自然也發現了,沒好氣的開口。

徐銘不說話,輕嗤了一聲,仿佛並不在意,許願想起了那天下午離開之前看的景象,他高高在上,像是在睥睨眾生一般。

宋伊棠和徐銘是同班同學,徐銘在成績上壓他一頭,宋伊棠氣得牙癢癢“等著,下次我一定要考個第一,我氣死他。”說著拿著手上的樹枝朝著樹上的板栗狠狠一打,已經成熟的板栗,簌簌落下。

許願去撿板栗,聽見徐銘淩冽的聲音,寒的像是冰山上的一陣風“彆撿。”

下一秒宋伊棠和他杠上,叉著腰對許願說:“彆聽他的,你撿。”

蹲在地上的人點點頭,聽話然後聽到了徐銘的冷笑聲,接著是指尖傳來的刺痛“啊!好紮手啊,好疼。”

許願苦著一張臉看著宋伊棠,有些委屈的意味,還有點埋怨,早知道就聽徐銘的話了。宋伊棠有些意外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咂咂嘴:“我來。”

然後她比許願叫的還大聲,那瞬間許願剛才的那點兒埋怨消散的一絲都沒有了。

宋伊棠捂著手大聲質問旁邊看戲的少年:“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徐銘緩慢的抬起眼皮,反問的語氣,帶些惡劣的玩弄感:“我為什麼要早點告訴你?”

好像還有點得意,是不是在幸災樂禍啊。

好像也沒有很高冷嘛!

許願順著宋伊棠的視線看過去,他勾了一下嘴角,然後側頭看了一下遠處的山。

整個秋天又多添了一絲明亮,是層林儘染的金黃。

後來於醉也跟著過來了,走到許願跟前,要去幫唐撿地上的板栗。

“我自己撿吧。”

於醉懶洋洋的開口:“怎麼著,你想吞獨食啊!”

“懶得和你說,小心彆受傷。”許願看他一眼。

於醉覺得好笑,像是不信邪。

“怎麼,撿個這玩意兒我還能受傷,我那麼弱?”

遇到這種人就不要和他多說了,多說無益,讓他自己作死去吧。

許願和宋伊棠站在一起,眼神定死在於醉身上。

不出她們所料,聽見了於醉的哀嚎“這什麼玩意兒啊,好紮手啊,疼死了疼死了,好疼。”

他跑到徐銘麵前去,委屈巴巴的把手伸出去,語氣軟軟的,想要尋求安慰。

“銘哥,好疼啊!”

徐銘冷著臉掃了麵前的人一眼,如許願和宋伊棠期待的那般,徐銘送給他一個滾字。

然後兩人滿意的笑了,結果又聽到徐銘對著她們這邊說了一個蠢。

……

這回輪到於醉笑了。

宋伊棠懟著他問“罵誰呢,徐銘就你聰明了不起啊,下次你等著。”

徐銘接下宋伊棠的宣戰書,挑了一下眉,冷峻又有些撩人,底氣十足,又意氣風發:“好啊,我等著。”

少年向來不知天高地厚。

一陣風過,吹的衣擺輕晃,徐銘站在許願對麵,身後是遼曠的藍天白雲,那一刻,她看見了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於醉賤兮兮湊過去惹宋伊棠“宋黑糖,天還沒有黑呢,怎麼又做夢了。”

“於醉,你個王八蛋。”

宋伊棠拿著剛才打板栗的樹枝去追於醉,然後許願就被無情的拋棄了,李莽和李述也不見了,聽於醉說他倆好像是去買煙了。

徐銘仰了一下腦袋,朝著許願那邊開口:“還不走?”

許願壓根沒有想到徐銘會跟她講話“啊……走,走吧。”

少年轉身走在前麵,許願悄咪咪的跟在後麵,他走一步我走一步,少年的背影寬大,影子打在地上斜斜的,拉的很長很長,仿佛要延伸到一個不知名儘頭似的。

許願覺得他在等自己,走的很慢,又覺得這是自己的錯覺。她亦步亦趨的跟著徐銘,卻不曾想,這是墜入深淵的開始。

葉子被風帶下,砸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領口灌進一陣冷風過來,後來於醉說徐銘喜歡吃板栗。許願當時有些懊悔,於醉他為什麼不早點說,因為她沒有板栗了。

可是轉念一想,有又怎麼樣,她沒有任何身份能送他任何東西,甚至都找不到一個理由跟他講上一句話,他是徐銘,不會接受陌生人的好意。

後來見到他的時候,許願的眼神會不自覺的移開,然後對著遠去的背影生出一股落寞。

她心底的某處清楚明白,像徐銘這樣的人,不會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無相關的人身上,可是她想跟著他,他不知道也好,隻是彆抹滅她這小小又無理的要求。

可是喜歡他的人那麼多,比她要優秀,漂亮的人大有人在,怎麼都不會輪到她的。

是喜歡嗎?好像是的。

徐銘住在十裡巷這件事情除了於醉好像就沒人知道了,於是這便成了許願心裡的一個小秘密。

她也沒有和其他人講過,甚至是宋伊棠。宋伊棠隻在乎學習,可是她長得好看,性格也很開朗,給她寫情書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她都不喜歡,宋伊棠一心想要搶到第一的位置。

比起自己,許願更希望自己成為宋伊棠的那個樣子。她想,要是自己的腦子夠用的話,聽得懂函數導數類的數學,也會拚了命的去學。

但是每顆種子在成形的那一刻,在破土發芽時一切似乎就已經有了定數,有些毫不費力的就可以長成參天大樹,而有些散落在山坡上生的斜,最後隻能被當成添火的材,世間凡存在的一切都有極好和極壞的兩種可能,好的襯的壞的更壞,壞的襯的好的更好。

很長一段時間裡,許願都在暗自慶幸,因為她回家時常遇到徐銘,他依舊是高冷的做派,不與任何人親近。可是許願覺得,他在看見自己的時候,他眼裡有一絲厭惡與難堪。

那種眼神很疏離,她不會看錯的。許願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前幾天,他父親,喝醉了酒,徐銘當時放學回家,正好碰上了,徐誌成鬨事,徐銘去勸來著,結果剛過去,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巴掌,當時許願也在,周圍全是人。

徐銘冷著臉,嗓音低沉,懷著一股恨意,眼底猩紅盯著麵前醉醺醺的人,“你還要丟人丟到什麼時候!”

最後徐銘把他爸帶回去了,旁邊的大爺大媽都在惋惜。

“哎呦,這麼好個小夥子,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爹啊。”

“這小夥子也是命苦哦!”

徐銘這個年齡段的男生應該也是很要麵子的。在學校,他站在頂峰可以俯瞰這一切,可是隻要一離開那裡,回到家,他就像是被人拉下了神壇隻能與汙泥為友,而許願就是這一切的見證者。

所以,她覺得,徐銘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並沒有什麼錯。但是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不應該被他這樣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