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份辣子雞!”關梅將盤子放到桌子上。
還沒看到菜品的模樣,鼻子首先出動聞到一股濃鬱的香辣味,既不刺鼻,也不古怪刻意,反而椒香撲鼻引得口水分泌。
辣子雞表麵棕紅油亮,調色之後的紅潤與辣椒的色澤尤為匹配,而分布甚多的紅辣椒時刻在提醒這道菜的火爆。
整整一盤,入人眼簾的滿滿都是醒目的紅色,其中隻點綴了些許白色的芝麻粒和幾顆共同翻炒的小花生。
誘人的紅和迷人的香勾起味蕾的試探。
雞肉嫩滑有味,不管是外表還是內裡都充斥著火辣,咬下嫩肉,任由其間的麻辣刺激著口腔,但一份好的辣子雞並不僅僅隻是辣度帶來的歡愉,還有鹹鮮醇香的中和,相輔相成,麻辣爽口。
或許最大的魅力便是儘管味覺與大腦已經在極力提醒著勁辣的侵襲,但還是克製不住這巨大的引誘,陷入由廚師編織的幻境之中,一口接著一口,忍著逃避的本能也想要尋找到致命的愉悅。
比如此刻,雖然有些人已經承受不住辣度,直呼太辣,但還是一邊狂吞著茶水解辣,一邊試探地夾起一顆雞肉在茶水的浸潤之後繼續往嘴裡送,與掩耳盜鈴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飯點過後,戚拾霧才總算得以休息。
三個人收拾了一下,準備吃飯。朱二對於今天的新菜是讚不絕口,臉上的笑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整個上午都不見司酒的人影,戚拾霧現在閒下來才有空去想他,心裡的那些煩躁也因為一上午的忙碌消除了不少。
每次遇到不開心的事時,她便強迫自己做菜,做一頓辣菜,把自己融入辣意之中,短暫的逃避和忘卻,然後再將所有煩心事混合著火爆的辣香味咽進肚子裡。
坐在她麵前的朱二辣得眼淚都出來了,連忙找水喝,惹得關梅和她相視一笑。
此時,門口卻進來一位披著白色披風的女子。她束起一頭長長的高馬尾,戴著一頂遮麵的黑色鬥笠,隱約能見到點輪廓。
“可以點菜嗎?”女子放下手裡的劍,聲音清冷。
朱二差點嗆到,愣神了一會兒才點點頭:“這位客官要吃些什麼?”
“隨便點小菜就可以。”
女子似乎沒有什麼意願。
“要不要試試我們今天新推出的辣子雞?”朱二遞上菜單,抓住時機就想要推薦新菜。
“不用。”女子匆匆看了幾眼,隨便勾了兩道菜,忽略了朱二的慷慨陳詞,好像急著要做什麼事,“麻煩快一點上菜。”
她身板挺直,取下鬥笠,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眸,高挺又小巧的鼻子之下淡紅的唇微抿,沒有任何表情和情緒,讓人覺得相隔萬裡一般。
戚拾霧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恰好被對方淩冽的眼神抓包,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方輕輕勾起唇角以示回應,雖然動作十分細微,卻也讓她感受到了友好的善意。
冰肌玉骨,冷若冰霜。
眉目如畫,冷豔無暇。
不知為何,戚拾霧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蹦出了幾個詞。
她心下一動,跑到後廚做了一小份辣子雞,送到女子桌上。
女子抬眸,眼神疑惑。
“送給你,美人姐姐。”戚拾霧怕她不肯收,又補充道,“這是我出的新菜,你嘗嘗味道如何,好讓我改進。”
和美人相處套近乎的事,她也是第一次乾,心底又興奮又緊張。
好在女子還是給她麵子,應了下來。
“謝謝。”
戚拾霧送完了菜便回了自己位置,沒有繼續打擾。
而那女子吃完之後,還特意多給了一份菜的銀子,並且留下了評價:“很好吃。”
欣賞了美人,又做了自己想做的菜,戚拾霧心情大好,不過這種放鬆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司酒來了。
他是在晚飯之前來的。
兩個人在門口相顧無言了一會兒,誰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這麼看著。戚拾霧心裡彆扭,不願先開這個口,挪開了對視的眼神,準備一聲不吭地進屋。
她雖然氣消了,但不表示她要首先服軟讓步。
“沒有不樂意。”
“也還要管。”
在她一隻腳跨進門檻之前,司酒率先說道。
他眼神真摯,耳尖卻泛著可疑的紅,放在背後的手伸了出來,手裡原來拿著一個金黃色的糖人,而另一隻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假意咳了一聲,把話題掩飾了過去:“我餓了。”
隨後便塞到她手裡,大跨步從她旁邊走進去。
剛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還在原地傻愣著的她:“還要在這吹冷風?”
戚拾霧回過神,咬住糖人的頭,含糊道:“那你自己做,我是不會給你做飯的。”
看見兩人的氣氛總算回歸正常,朱二欣慰地笑笑。
“對了小霧,不是說曲府今天下午還要再來接你去府上嗎?怎麼這個點了還不見人影?”
“不知道。”戚拾霧回味著唇舌染上的甜意,搖搖頭。
確實有點奇怪。
按理說,他們應該不會單方麵爽約。
她看向司酒,正欲開口問要不要去看看情況,腦海裡突然傳來係統的提醒聲:
【很遺憾地通知您,宿主】
【支線任務——抓住曲府妖怪】
【已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