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你對我太好了,我有些害怕。……(1 / 2)

八零之旗袍女王 借晴光 4133 字 10個月前

電話機當然沒什麼好挑的,時途比較了一番技術參數,便定了一個。

回程路上,溫蕭忍不住問他:“你怎麼知道楊格物喜歡披頭士的歌?”

時途是什麼神情,她此刻看不到,但聽他輕笑了一聲,說:“我聽我媽說過,你學旗袍的店裡,有個瘋丫頭天天聽英文歌,連帶著你也聽,媽那時候說你鬼哭狼嚎,你振振有詞解釋,這可是最火的披頭士。”

他低頭看著她的鼻尖,笑聲輕緩。

溫蕭記不太清自己中二時期的樣子,隻隱隱記得是有那麼幾年的確迷過英文歌。

時途說的那會兒,應該還是她上高中時,剛開始死乞白賴在旗袍店混存在感,跟楊格物天天混在一起唯一的進步就是英文變好很多。

楊格物多麼時髦一個姑娘,喜歡一切洋氣的,時新的,外來的東西。

時途的所謂“打聽”,距離眼下的歲月也將近十年之久,他居然記得清清楚楚。

學霸的腦皮質是不是比普通人都要深刻得多?

隨後又想,得了,人家連自己開襠褲顏色都記得,人跟人之間就是不一樣的。

於是溫蕭又問:“那我師父血壓高呢?這總不能是十年前你就知道的吧?”楊瑞成也是這一兩年,才開始有了高血壓的症狀。

時途腳步一滯,等了好一會兒,才乾巴巴地說:“……這個回頭再說吧,我們今天先去取了照片,正好離照相館沒幾步路了。”

這話題轉得,隻能說硬之又硬,明明離照相館還有五站路那麼遠。

溫蕭抬眼看了身旁的人一眼,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此刻的他有些緊張。

大不了就是他又通過什麼非正常渠道查到的吧,算了,他不肯說就不問了。

她體貼地想。

幸福照相館。

朱上心正靠在自家店門口懶洋洋曬太陽,打量著玻璃櫥窗。

櫥窗裡已經換上了溫蕭的巨幅照片,婚紗和旗袍拚接,彩色和單色照片銜接過渡,是靜態的蒙太奇手法。

他臉上得意之色毫不掩飾:這他媽得是什麼樣的天才,才能想到如此精妙絕倫的創意,旗袍和婚紗,跨越時空的美,儘在幸福照相館。

對,這宣傳語也很妙,明天就給它添上!

時途走到店門前,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癡漢看美女,哈喇子欲滴的場景。

他立定了之後,冷哼一聲:“我說過不能把我太太的單人照放太大。你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還是藝術工作者該有的含蓄嗎?”就差流口水了!簡直可恥!

溫蕭扭頭看他臉上一副尖酸又生氣的表情,她尋思著他突如其來的占有欲是哪來的,突然想起他說過的一句損話:狗護食。

這聯想過於損,她沒忍住輕笑出了聲,也不介意自己成了食盆裡的東西。

朱上心嘁了一聲,雖說這麼盯著人家老婆照片看,的確讓人誤會,但他堅信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依然大聲:“我隻是在欣賞我精妙絕倫的創意,你個俗人懂什麼?你才不含蓄呐,眼巴巴地等著照片,一好就來拿,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啊,就等著照片……”

後麵的話他自己掐了,然後意味深長地看著時途。

等著照片乾嘛?你以為我不知道?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火星四濺。

時途移開眼,敗下陣來,被他說中心事,是他失策了。

這番較量,開始和結束就在須臾之間。

溫蕭隻覺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似乎默契地自動進入下一輪,誰也不掐了。

她便上前跟上兩人,對朱上心感謝道:“多虧了你上回幫我畫圖,那五個設計都過了。”

朱上心擺擺手,並不在意:“那是徒兒你的創意好,為師隻是微末之功,哦,你有沒有每天練排線?”

她連連點頭。

排線練起來很枯燥,但她見識過朱上心信手幾筆就能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乖乖訓練。

她不求將來畫得如何之好,隻求有一天,這雙手可以表達出腦中所想,而不拖累,就足夠了。

時途定了兩幅放大照片,和一本合集,拿在手上有些沉。

他一一核對完東西,付了餘款。

朱上心見兩人沒騎自行車,便問溫蕭:“要不要給你們送貨上門?”

時途堅定謝絕了他的提議,小氣巴拉地把兩幅放大的相框麵對麵朝裡,抱在胸前,然後把合集冊子交給溫蕭:“無事獻殷勤。”

時途又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忘了給我?”

朱上心一臉無辜,兩手一攤:“不都按取貨單上列的給你了嘛!”

時途放下相框,抱胸冷笑,臉上寫滿了“你明知故問”的審判意味。

隻聽朱上心嘿嘿一笑,又從抽屜裡掏出一個白色小紙袋,在揶揄的神色中,拋給時途:“呐,你這張臉要是不老這麼臭,咱們之間的合作會更愉快的。”

他接過打開瞧了一眼,表情倏然雲開霧散,然後若無其事地塞進西裝胸前的內兜裡,抿著嘴說:“你明知故問,少裝無辜。”然後拍了拍相框,對溫蕭說:“走,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