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做全套,夏鬆清一不做二不休,垮起個臉把手機丟到一邊,直勾勾盯著裴朝槿,靜靜等他自爆。
自以為被戳破秘密的裴朝槿很是尷尬,辯解道:“你彆這麼嚴肅,變回幼崽也不是長時間的,就隻是從霜降開始大概一周左右吧?”
變回幼崽?是指不能維持人形嗎?顯然不是。
夏鬆清蹙起眉,表情凝重的繼續詐他話:“我不信,這事沒你說的這麼簡單。”
“……我沒騙你。”裴朝槿梗了一瞬,看實在糊弄不過去了,便不情願的哼道:“好吧,心智也會變回幼崽時期。”
“什麼?!”夏鬆清繃不住了,過去扯裴朝槿的臉頰,“現在這樣就夠頭疼了,你還玩降智!”
裴朝槿耳根騰的紅了一大片,仿佛這是多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你以為我願意啊?還不是沒辦法。”
夏鬆清鬆開手,大致比劃了一下原先裴朝槿變回貓時的大小:“是比原先還要小一點嗎?”
裴朝槿瞥了一眼,臉更紅了,小聲說:“嗯。再小一點。”
在他的指揮下,雙手範圍越縮越小,到最後簡直就是一個月小奶貓的大小,夏鬆清難掩激動:“還有這種……”好事?
在裴朝槿像要吃人的目光下,夏鬆清生生吞回後兩個字,換上歎惋的語氣:“怎麼會有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萬一我能幫上忙呢?”
“沒用的。”裴朝槿眼神飄忽,“每年都一樣。”
“唔,那除了變小和降智,還有什麼附加的嗎?”夏鬆清知道這其中另有隱情,但裴朝槿顯然不想說,也沒必要逼得太緊。
裴朝槿說:“可能記憶也會混亂?以前隻有我自己,今年我也不太確定。”
怎麼聽起來這麼可憐呢?夏鬆清幻想著小奶貓自己自力更生的場景,當即仗義的一拍胸脯:“放心,今年交給我!”
眼見離霜降也沒有幾天了,為了保證裴朝槿的安全,夏鬆清忍痛把彭濱送回家,拿出這段時間的積蓄去商場購買物資。
幼崽用品店,裴朝槿倚在貨架旁,看向正在挑選奶粉的夏鬆清:“奶粉就算了吧?沒那麼嬌貴。”
“萬一我做的輔食你又不吃,餓死了怎麼辦?”夏鬆清把挑好的奶粉放進購物車裡,又興致衝衝的跑去幼崽服飾區。
裴朝槿黑著臉製止他伸向裙子的手,“家裡自動調溫,買這個乾什麼?”
“萬一要出門呢?”夏鬆清有理有據的說,“暹羅最怕冷了,你不怕自己變煤球啊?”
裴朝槿好似想到了什麼,沒再阻止夏鬆清,兩人挑了兩件比較正常的小棉衣,頂著周圍投來的詭異目光去結了帳。
準備工作差不多算是做完了,臨到霜降前一晚,裴朝槿叮囑:“如果我消失了,不知道跑去哪裡了,你不用找,等一周之後我就回來了。”
“那哪行啊?晚上那麼冷。”夏鬆清困得不行,迷糊中翻身拍拍他的手,“裴朝槿……要回家才行啊。”
裴朝槿沒再應聲,夏鬆清漸漸沉入夢鄉,殊不知清醒的一方在黑暗默默數著冗長的呼吸聲,又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入睡者的睫毛。
“笨蛋。”裴朝槿小聲說。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隙鑽進來,夏鬆清下意識去拍裴朝槿:“你離得近,去拉一下窗簾。”
“喵~”
小奶貓尖細的叫聲鑽進耳中,夏鬆清立馬睡意全無,騰的一下坐起身,去解救埋在被子裡的裴朝槿。
他果然變得比之前小了好幾號,除了鼻尖、耳尖、四肢和尾巴尖有點泛黑,幾乎全是純白色的。
裴朝槿看起來好像和夏鬆清不太熟的樣子,歪著頭打量他許久,才踩著小碎步的走到他麵前,用沒長全的小乳牙去咬手指。
“還是不會說話的時候可愛。”夏鬆清撈起小貓,一邊哄一邊去給他衝幼崽奶粉喝。
裴朝槿起先還老老實實趴在夏鬆清懷裡,沒過一會就開始躁動起來,總是想逃離他的禁錮,掙不脫就一個勁的喵喵叫喚,還用爪子撓他袖子。
“要乾什麼呀寶寶,餓了?”夏鬆清現在無法跟他溝通,全憑揣測。
可衝好奶粉試過溫度後,夏鬆清把奶嘴送到他嘴邊,又被小粉貓爪無情推開。裴朝槿瞅準他愣神的時機,蓄力往窗戶縫跳。
“哎!去哪!”夏鬆清一把揪住他後頸,提溜到沙發上,教育道:“你現在是幼崽,什麼都不需要做,乖乖待著就行。”
裴朝槿仰頭看他,像是回答一樣拉長聲音嗷嗷叫,夏鬆清牢牢擋住通往外麵的大門,大眼瞪小眼一陣後,裴朝槿率先出擊,直接去撓夏鬆清懸在自己麵前的手。
彆看他現在小,但戰鬥力還是不低,夏鬆清原本以為爪子不尖,壓根沒當回事,誰成想這一下下去,頓時出現一長道血痕。
這已經是被裴朝槿第二次誤傷了,夏鬆清痛到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拿過毯子把貓貓裹好,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外麵嗷嗚嗷嗚叫。
草草處理了一下傷口後,由於提前設置好的直播提醒,手機又開始瘋狂振動,夏鬆清忙得頭暈眼花的,抱好貓貓開始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