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評不好的人刻意刁難好朋友的情況下,“徐甜甜”一定會站出來,那個時候他就有了和她對話的機會,這就是傅堯的目的。
確實拜他所賜,如果不是三清提前暗示了若緯,若緯看起來殺氣騰騰的,確實像是隨時隨地都要把他打一頓的樣子。
“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們走了。”封鈺淩冷淡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已經開始動手收拾顧舒儀吃完的盤子以示趕人意願。
徐若緯也不想看他,也開始收拾盤子。
他們這一桌隻有晏三清懂得傅堯曲折的少男心事,有些微妙又憐憫地看了他一眼,但顯然不打算幫他——她憐憫他沒長一張會好好說話的嘴,不代表她對他這個人抱有好感。
她也起身要走,不過手臂被一把抓住,傅堯的銀發在太陽照耀下晃得她眼暈,三清也沒有什麼耐心了:“同學,我們不熟,請不要這樣抓著我。”隨後速速向後退。
抓著她的手卻暗暗用了勁,想要把她拉到他身邊,徐若緯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也伸出手要拉回三清。
在他們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的不均等用力下,晏三清同學最終以一個狼狽的姿態不受控地摔向過道,正好撞上路過人的餐盤,那一碗熱騰騰的湯水就這樣澆在了她的左手臂上。
係統神出鬼沒地跑出來說:“第二次見麵,他不小心燙傷了她的手臂,但是千裡姻緣一線牽,滾燙的水流就像他們的愛情一樣,熱辣……”
晏三清沒聽到最後一句話,因為她疼得聽不見周圍的聲音,突如其來的耳鳴把她的腦子也攪得一片空白,就連誰最後大步走過來一把抱起她,她都始終保持著呆滯,像人偶一樣任由擺布。
“這個燙傷麵積挺大,但是還好不是很嚴重,你每天都來這裡上藥,過一個星期就會好了。”
校醫龍飛鳳舞地開好藥,叫來了護士將她領去隔壁單間休息。
她終於能半躺在床上休息時,目光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呆呆盯著前麵的白牆。
門外走進一個人,等她從發呆中發覺並移過目光,裴淨慈已經將一袋子藥膏輕輕放在床頭的桌邊了。
“今天麻煩你了,謝謝。”晏三清微笑著,聲音卻有氣無力的。
“沒事。”他俯身拉開床邊的凳子,坐下來不緊不慢地開始削蘋果。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他的聲音有一種安定人心的溫柔。
“挺好的。”她下意識說。
“學生會會給傅堯處分的,我也會把他叫過來給你道歉。”
裴淨慈拇指抵著刀削出一圈圈完美的弧線,瑩白的果肉在他修長白皙的指間顯得很賞心悅目。
“彆了,”三清語氣終於帶上了顯而易見的疲憊,“我不想見他。”
當時場麵混亂不堪,肇事者傅堯看上去嚇得不輕,和呆頭鵝差不多;徐若緯的尖叫聲她回想一次就感覺耳朵隱隱作痛;顧舒儀也驚得喘不過氣,封鈺淩圍在她身邊團團轉,看上去比她這個病人還嚴重的樣子。
場上唯一保持了正常的人隻有裴淨慈,他不負眾望地抱起她跑到校醫院,並且非常明智地將徐若緯和顧舒儀以及失魂落魄的傅堯勸出了病房。
晏三清很難不對他生出感激,同時在心中狠狠把傅堯從女婿人選裡pass。
裴淨慈像是被這一句話給逗笑了,拎著削好的蘋果在她麵前晃了晃,三清看著他此時顯得尤其可親的笑容,最後還是接過了蘋果並且很給麵子地啃起來。
等他把水果刀洗好放回來時,晏三清咬著蘋果又在出神,裴淨慈輕輕咳了一聲喚回她的注意,見她看向自己才開口:“要不要幫你轉班?”
見晏三清有些抓不住他突如其來的話頭,他繼續說:“我是傅堯的朋友,我很了解他的性格。如果你覺得困擾的話,我可以幫忙把你轉到我們班。”
晏三清猶豫了片刻,還是堅定地拒絕了他。
裴淨慈也不多問,就像是把送她來醫院看做舉手之勞一樣,他懂得維持社交距離。
晏三清雖然頭痛傅堯,但一來徐若緯必須留在B班走劇情,二來真正的勇士是不會逃避的,她不能就這樣離開若緯身邊,放任劇情向她意想不到的地方發展。
雖然傅堯讓人頭痛,但她還是決定振作起來麵對慘淡的人生。
裴淨慈又照著醫囑交代了她一些注意事項,然後離開了這個小單間。
已經通過學生會綠色通道快速請好假的晏三清不出意外即將在發呆中度過這個煎熬的下午。
問題就是,不出意外。
比如遇見本文四號男主,描述中最為陰晴不定的謝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