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令?沒有載體沒有靈識,三屍濁息就隻是一團障氣,如何談殺?”
父神解答:
“諸仙內心所化的貪嗔癡總得有個去處,沾了仙氣的貪嗔癡未必不會幻化出靈識,總之以防萬一吧!”
陸壓亦是無奈的歎口氣:
“你這是要以小保大!”
父神點頭:
“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局勢了,今日來還要向你討一簇離火,放入潭內用來吸收外界內心所化的貪嗔癡,至於其他,等我想出其他辦法再說吧。”
向陸壓討了離火,父神便告辭造琴去了!
知白將父神帶來的消息仔仔細細消。化個遍,殺令的事還是沒太想明白,卻挖掘出另外一條可能和他有點關係的信息,不太確認的問師父:
“妖尊是安和的母親嗎?父神的意思她殞落了?”
剛剛野回來的安和將露頭,就得知了她母尊殞落的消息,一時呆愣在原地。
當天下午,她不知從哪順了幾壺酒釀找知白同飲,飲酒間神色低落,大有悲傷之意。
知白覺得應該安慰安慰安和,還不曾開口,就聽安和說道:
“你聽說過我母尊嗎?”知白點頭:
“妖尊辛寒,很了不起的一個人物!”
安和仰頭將酒壺裡的酒一飲而儘,神情落寞的道:
“是啊,很了不起!你說她這麼了不起,怎麼就死了呢?”
知白雖沒有母親,卻有師父和父神可充當他的長輩,他設身處地想了想,問安和:
“你想她嗎?”
安和點點頭:
“想的,師兄,你知道我是怎麼出生的嗎 ?
我父親,姑且這麼稱呼他吧,嗯那時候妖族人族爭鬥不斷,漸漸也懂得了各自抱團,信奉強者為王,又各自帶領著各自的勢力相互打拚相互吞噬。
輸了的要麼死,要麼奉強者為主投其麾下,轉眼間能叫的出名字的勢力也就剩下五六家,其中就有我父親帶領的勢力和我母尊帶領的勢力。”
“後來,在他二人之間的勢力爭鬥中,母尊實力稍遜一籌被我父親活捉。
母尊的性子向來厲的很,讓她投降是不可能的,她本欲是想來個自殺一了白了,省的受被吞噬的撕心裂肺之苦。
可我那個父親卻看上了母尊的美貌,同她說要娶她為妻,若母尊答應,他二人可聯手吞並其他勢力,屆時我父親為妖尊,母親為妖後,母尊應了!
聽到這你會不會覺得不打不相識,這其實也算一段挺好的姻緣?
可你猜怎麼著?
大婚之夜,我母尊居然在他二人結合之後,趁著我父親放鬆毫無防備之時,將我父親一擊斃命,吞噬了我父親身上全部的魔力,也就是那一夜,母尊有了我。
嗬嗬,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母親生的那般好看,我父親,死的也不冤!”
知白瞠目結舌:“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就出生了唄,母尊答應與父親結合隻是她反敗為勝的計謀,她多麼聰明一個人啊!
她承了父親的全部勢力,生下我之後,用一個麻布將我背在身後繼續收拾了剩下的幾股勢力,就這樣一步步坐上了妖尊之位。”
知白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她對你怎麼樣?”
安和猛灌一口酒,辛辣嗆的安和眼角泛紅:
“她對我麼,怎麼說呢?剛開始不太好,後來不知怎的就好了,越來越好!
剛開始她把我當累贅,我記得她有好多次都想殺了我來著,每次我都是在睡夢中被掐醒,看到她麵目猙獰的一張臉。
可後來,後來有一對抱著孩子的凡人夫婦誤入了我妖族地界,妖族的小妖頑劣,戲耍了他們好久,被我同母尊撞見時虛弱的隻剩下一口氣,身上鮮血淋漓的沒一塊好肉。
那男人奄奄一息的,卻仍死死的護著懷裡的女人孩子,我本來以為母尊會視而不見,畢竟她一向鐵石心腸殺伐果斷,甚至還曾同我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話。
沒料到母尊卻隻是定定的看了那對夫婦許久,然後親自下令將他們放了。
也是自那起,母尊就對我好了,她不再像之前那樣雷厲風行殺氣衝天,每次見到我都體貼入微溫柔的很,還特意遣了好幾個外家哥哥照顧我,陪伴我。
我來南海前,母尊還同我說過將來要我繼承妖尊之位的話呢,你說她怎麼好端端的她就沒了呢,這些年我不是沒想過回去瞧瞧她,隻是師傅——”
安和抬手抹了抹眼淚:
“也沒什麼,早晚的事,我來之前她身體就不好了,對了師兄,你見過我原身麼?”
見氣氛有些凝重,知白故意想緩和氣氛,便裝作輕鬆的樣子:
“不是說長的像野山雞麼?”
“才不是,我讓你看看!”
安和一聽果真有了一絲精神氣,連忙反駁並現出原身向空中飛舞盤旋一圈,因安和想讓知白能看的清楚些,飛的時間就略有些長。
隻見空中一隻五彩斑斕的鳥,雞頭、燕頷、蛇頸、龜背、魚尾、六尺左右的身量,看著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