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此處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正在小心翼翼噴著火的畢方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心緒大為波動,不小心燎焦了安和幾根黃毛:
“她怎麼飛升的這麼容易?”
安和用手揪著焦發,咬牙切齒道:
“因為她不作死啊!”
畢方煞有其事的搖搖頭:
“我倒是覺得她是比我幸運!”
安和聞了聞被燒焦的頭發:
“也不能這麼說,你還是比較幸運的,那個時候沒有被我吃掉不就是最大的幸運麼,不過今兒我聞到烤羽毛味…”
安和咋吧咋吧嘴:
“我又有點想吃碳烤畢方了!”
腦袋慢一拍的畢方欲哭無淚:
“主人!”
安和打斷:
“行了,你再不專心生火,等下我餓急了不用烤直接生吃了你!”
令儀醫者仁心,飛升成仙後也沒有扔下凡間的爛攤子,而是選擇繼續留在原處問診。
知白覺得獨留令儀一人照看一大堆人實在不容易,再者,自己等人南海神仙的身份既報了出來,視而不見怕是會影響南海的聲譽,便也就留了下來。
幫著給前來問診的人端藥倒水,時不時還會貼心的勸囑令儀幾句,讓她去一旁歇息歇息。
格局氣量這一方麵被知白拿捏的死死的,無一處不彰顯著他們南海神仙的體麵,安和也難得的好心沒吵嚷著要抓緊離開。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來求醫的人卻不減反增,安和望著一眼見不到頭的長隊,憂愁道:
“我們天天放藥,怎麼每天還是這麼多人不見少的?”
令儀頗為無奈的回複:
“這場瘟疫難就難在發病迅速且十分容易傳染,我開的藥方雖然有效,可他們服藥後即便是病愈,過幾日又不知被誰給傳染了。”
安和懊惱道:
“啊?那我們這些天折騰個什麼意思,彆到時候人沒救活,全折騰死了!
就沒有個什麼一勞永逸的法子嗎?比如比如把藥摻進水裡,再來個天降大雨什麼的?”
令儀和知白對視一眼,覺得很是可行!
令儀斟酌片刻開口:
“治療瘟疫的藥材共有八種,其餘七種倒是常見,隻是其中一種叫做荊芥草的藥材,它隻生長在崇明山上,距離此地大約四百裡,若是用藥布雨的話,我還得去走一趟采些回來。”
安和一拍胸脯自告奮勇:
“這好辦,畢方腳程快,一來一回用不了多久,你同我說說它長什麼樣,我這就去幫你采來。”
令儀邊說邊比劃:
“荊芥葉黃綠色,莖方形微帶紫色,橫切麵黃白色,穗子稍黑紫黃綠色,入藥用其乾燥莖葉和花穗,可以鎮痰、怯風、涼血。”
片刻寂靜,安和尷尬的打了個哈哈:
“我還是幫你看家吧,讓畢方馱著你去,或者你把師兄也帶上,這些天我看他竟同你待在一處了!”
令儀麵色微紅:
“這 …”
知白不鹹不淡的接口:
“還是我同畢方去吧,我識的那藥,你們留下來也好去準備其他藥材。”
令儀客氣的行禮:
“有勞仙君。”
臨走時,知白在安和耳邊小聲補充道:
“你機靈些,多做少問,省的到時候讓彆人還以為我們南海的神仙不學無術,我們本就是偷溜出來的,若是再有什麼不利於南海名聲的消息傳到師父耳中,我覺得,就算是繞南海跑上個三十圈也不能夠。”
安和撲棱著腦袋:
“嗯嗯,知道了。”
藥材準備完畢後,知白切斷了一方池塘,搬走了當中所有生靈,將藥材全部放入池塘當中熬藥,煮水的火由畢方獨家發售。
大雨布了七天七夜,第八日天晴,再沒了前來問藥的人,這場瘟疫算是度過去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幾人之間也算是有了交情,令儀原本還想跟著知白回南海謀個仙職,但南海隻有師徒,沒有職務。
日常灑掃的活都交給了上能飛天入地下能生火打雜的畢方,實在是騰不出位置給令儀。
再者,知白和安和可是偷溜出來的,若是再帶一個活生生的人證回去那就擎等著被師父罰繞南海跑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