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到底年少臉皮薄,尚有一絲稚氣還不曾褪下的臉上臊的通紅:
“我不曾…不曾…”
陸壓隻當是他害羞,打趣道:
“怕什麼,你師父我又不是頑固不化的老古董。
九重天上都說新任的花主蕙質蘭心,是個頂好的佳人,上任短短半年,美名就傳遍四海八荒。
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師父我為了你終生大事著想,特意跑到九重天上
瞧了那姑娘幾眼,我看著那姑娘相貌生的確實不錯,像水墨畫勾勒出來似的,性格也十分溫順,可堪佳偶,你若當真喜歡—— ”
知白聽師父越說越離譜,連忙反駁:
“我不喜歡!”
陸壓聞言立刻撂下茶杯: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不喜歡那姑娘做什麼給她回信,做什麼送她禮物?還有她身上成仙的那道神澤,我沒察覺錯是你給的吧?”
知白覺得師父說的不對,可一時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我…我…”
陸壓沒有理會知白,繼續他的長篇大論:
“我和你說啊小知白,為神呢就要隨心所欲,言行一致,否則就失去了神仙的神韻,你說是也不是。
你不要害羞,談情說愛這種事在我們這種天生神位的神仙裡屬實正常,你看你父神和母神不就是個例子,你千萬不要有負擔。
待為師掐算掐算,尋個良辰吉日,就帶你去九重天說親去,屆時傳出去我南海和九重天也算是姻親了!”
知白微惱:
“師父!我當真不喜歡她!”
陸壓這才察覺不對:“當真?”
知白:“當真!”
陸壓站起身前後左右踱了幾步,眉目緊皺:
“這就麻煩了,俗話說無風不起浪,九重天將這事傳的一板一眼,你肯定還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或者讓人家覺得出格的事。”
知白表情甚是無奈:
“我不過是念她救人不易,隨手給她打了道仙澤幫她緩緩乏罷了,誰知道她功德深厚竟然直接飛升了。
給她回信也是因為她先給我來的信,問我她送我的香囊好不好,我看安和戴了大半年也沒舍得丟掉,想來是好的,就給她回了封信並送了顆鮫珠當做回禮感謝。
這也沒什麼吧,怎麼就傳成定情信物了?”
“香囊 …”
陸壓沉思片刻,突然問道:“香囊在哪?”
知白:“安和一直隨身帶著呢。”
陸壓:“速速取來!”
話音才落,就見安和一蹦一跳大呼小叫的朝知白喊道:
“師兄,你猜我在香囊發現了——師父?您也在啊,師父好!”
“嗯,手裡拿的什麼?我看看。”
安和目光瞧向知白:“這……”
知白:“給師父吧。”
隻見裝滿洛神花瓣的香囊中央夾了一張字條: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字條下花瓣中還放著小小一截洛神花枝。
陸壓小心翼翼的拿出花枝打量了半晌:
“這是她從本體截下來的乖徒兒,你這情債可欠大了。”
知白表情十分苦惱:
“我不知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這裡麵有字條的。”
“這姑娘的情誼可是真真的,竟敢拿本體當定情信物,嘖嘖——要我說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要不你先培養培養?”
“師父!”
知白實在見不得師父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連忙鄭重道:
“令儀花主對我有這份心我很感謝,可徒兒對她當真沒有半分心思!
凡界皆說愛情是要兩情相悅的,徒兒想了想,對於令儀花主,提起她徒兒並未感到欣喜,知道了她的心思後還覺得非常苦惱,可見徒兒確實不曾對她有那份心思,所以還請師父莫要在說此類的話!”
陸壓尷尬的咳了咳:
“既如此,那你就尋個時機同那姑娘說個明白,不要耽擱了人家。”
安和看了看師父,又瞧了瞧知白,狡黠道:
“直說多尷尬啊,要不我繼續戴著這香囊去九重天令儀那轉轉?
她那麼聰明,見了我肯定就明白過來是她自己想多了,這樣既表明了師兄的態度,也不會顯得尷尬,師父師兄覺得怎麼樣?”
陸壓白了安和一眼:
“我看是你自己想出去野吧!”
“才不是,我是為了師兄!”
陸壓拒絕道:
“不可,這種風月之事,要拒絕就要不留餘地的拒絕個徹底,否則與凡界那些浪蕩子負心漢有何區彆?”
安和癟癟嘴:“是她自己願意喜歡師兄的!”
“可到底是你師兄給人家回了信送了禮!”
“那又如何?我委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