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傳來淡淡梅香,知白垂頭打量起雲司給自己掛晶石的手,心中鬱結的火氣有所緩解:
“那你將此石給了我,你怎麼辦?”
梅雲司又正了正靜心石的位置,挑眉道:
“此石的作用百米之內,你隻要不離我太遠,他對我也是有用的。”
“熬……你這是把我栓住了?”
知白突然握住梅雲司剛鬆開靜心石的手,近身貼耳又道:
“我記得兩日前我臨走時,你好像同我說了什麼,嘶~我記性不好,要不你幫我回憶回憶?”
梅雲司耳根微紅,啼笑皆非道:
“光天化日的,你有沒有正經?”
知白唇齒摩挲著梅雲司耳垂:
“你也說了,光天……才好……化……日。”
梅雲司見知白又沒正經,卻因自己理虧在前也不好拂他心意,正猶豫著要不要就此受下,權當哄知白開心。
然而知白卻隻是嘴上調戲,下一瞬卻猛然貼身抱住梅雲司,將頭埋進梅雲司肩窩,好半晌沒再出聲言語。
有微風拂過,帶來些許涼意。
知白的手抱的嚴絲合縫很是用力,勒的梅雲司有些不適,梅雲司皺眉,捏起知白的下巴問道:
“怎麼了?”
知白垂著眸子看不清神色,嗓音卻是十分沉悶:
“我在三生境裡,看見了我師妹的真正死因。”
梅雲司聞言輕柔的拍了拍知白的背,轉移話題:
“我覺得,有個人,你應該想見見。”
知白重新將臉埋埋進梅雲司肩窩,不太感興趣:
“誰?”
梅雲司:“修天野。”
知白猛然抬頭,眼中呈現著按耐不住的怒意:
“他在哪?”
“就在潭下,我取靜心石正撞上他,便同他打了一場,順便捆在潭下了。”
知白捉住梅雲司的手向潭下走去:
“怎麼沒帶上來?”
梅雲司任由知白牽著:
“我走時你正生著氣,總得將你哄好了才好辦正事,要不你滿肚子火氣,容易傷……傷腎!”
知白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梅雲司,繼續拽著梅雲司向下走去,幾步後嫌腳程太慢,繼而駕起雲來。
片刻後,二人在崖底站停,麵前是被捆仙索五花大綁的修天野,應是被雲司施了禁言術,他身體不停的掙動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修天野的模樣同三生境中的一樣,隻是要比那時更添些歲月蹉跎的痕跡,瞧向二人眸中也滿是憂怖狠意。
知白揮手解了修天野的禁言咒,冷聲道:
“修尊主,彆來無恙!”
修天野吐出一口血沫,連咳幾聲,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知白神君?咳咳,還,真是冤家路窄!”
知白居高臨下的垂著目光看著修天野,唇邊勾起一絲冷笑:
“這麼說,你是知道我找你為何了?”
修天野獰笑出聲:
“不就是為了那黃毛丫頭麼?我就不明白了,一個黃毛丫頭而已,怎麼就那麼多人為她撐腰,我都躲進三屍潭了,你們還窮追不舍!”
知白雙眸之中有一瞬間的疑惑,又倏然恢複麵無表情:
“你什麼意思?”
修天野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我這一生,最討厭彆人問我什麼意思,我說你們怎麼都那麼蠢呢,安和那黃毛丫頭是,你這個師兄也是!
咳咳,最可笑的是,你們都那麼蠢了,上天還是眷顧你們,我奉為圭臬求之不得的神力,權利等等等等,你們輕而易舉的就能得到!
可是到如今,我就想活著,我他媽就想活著,你們還不放過我!”
梅雲司不屑的瞥著修天野,冷漠道:
“大抵是你壞事做的太多,眾叛親離的報應來了。”
修天野:
“壞事?嗬嗬,什麼壞事?我不過是給那黃毛丫頭指了一條複活她母尊的路,是她自己時運不濟死在伏羲琴下,乾我何事?”
知白怒斥:
“你休要狡辯,給我師妹下 藥不成,又誆騙我師妹去偷取離火,最後還用修齊父子的命威脅我師妹禪位與你,你攻於心計為鬼為蜮,一步一步要了我師妹的命,還妄想著能在我手中討到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