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一步一步的走近紅梅樹,抬手拾起一枝花朵繁茂的梅枝,想放到鼻尖
細細的品味一番,而緊隨而後的梅雲司才剛到此地,就被此情此景了撞了眼眸,亂了心曲。
“竹影和詩瘦,梅花入夢香,雲司,今日我聞了你的梅花香,說不定晚上能得一好夢呢!”
知白回過頭,嘴角含笑,眼若秋波,顯然是察覺到了來人。
“胡說,哪有這種……”
後麵的話很快就在知白含笑的眼光中湮滅,梅雲司歎了口氣,緩步的走到知白跟前,一把握住了知白的手,哈了哈,揉搓著給知白取暖。
知白盯著梅雲司幫自己取暖的手:
“你今日怎麼有空來此地閒逛?”
“此地難得下回雪,我陪你一日也不是不可。”
神這一生,總要做些風花雪月之事來陶冶情操,而能同心上人一起做風花雪月之事更是心向往之,知白也不矯情,向四處望了望,顏色笑開:
“好!那我們先堆個雪人!”
梅雲司的手很巧,陪知白搭的雪人身高足足到他們半腰,又撿了兩顆好看的石子當眼睛,最後還畫了一個大笑臉,看著喜慶極了!
知白:
“一個?太孤獨了,再來一個!”
隨即又一個喜慶的雪人搭在它旁邊,知白左右轉了轉,在他們本體上分彆折了幾隻竹枝和梅枝,插在了兩個雪人身上,全充當是手臂。
隻是全部完成後知白的手中仍多出幾支梅花枝,不知作何用,知白就那麼的拿在手裡。
梅雲司笑道:
“怎麼我的梅枝你多折了那麼多?就算不要錢你也省著點。”
知白:
“你那麼大個折不禿你,你之前收了我竹笛,我折你幾隻梅枝權當你回禮。”
梅雲司聞言拿出竹笛:
“你說這個?嗯,做的這麼精致,你是費了多少功夫?我記得當初在陸豐留府上時你手藝可沒這麼好?”
知白施法收起梅枝:
“熟能生巧知道不,不過,近日我倒是研究出一首新的樂譜,你要不要聽聽?”
梅雲司想了想某人的笛藝,頭皮一陣發麻,想要將竹笛從哪來放哪去:
“你還是嘴下留情吧。”
知白的眼底帶著幾分諧謔:
“偏不!”
知白撲身搶過竹笛飛到梅樹上,後背半靠著紅梅枝乾痛快的吹起笛子,那肆意的曲調卻好像挑起了狂風,一時間竟將梅雲司飄散的長發微微撩起。
這一曲吹的鬼哭狼嚎聲淚俱下,但愛情果真是神奇的,它能使人盲目塞聽——一小會!
又一小會後梅雲司實在不堪忍受,不知從哪變出一支劍,左右比劃了兩下,頗有一種想要一刀捅向知白的心思,到底沒舍得,轉而起身舞起劍來,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隻見劍光流轉,步伐翩翩,轉眼間已是使了十數招,周圍的雪被劍氣撩撥,紛紛圍著梅雲司飛舞,傳來的笛音腐骨噬魂,舞出的劍招飄逸淩厲,一時間竟也說不出是和諧還是不和歇。
一曲作罷,這邊的劍也收了勢,梅雲司剛望向知白,就見知白嘴唇動了動,看唇型說的是:
“接著我!”
隨即身體一番向下墜來,梅雲司趕緊一個閃身接住知白,卻因為慣性被知白撲到地上連滾了好幾個滾,沾了一身的雪,等停下時,已經是知白在上梅雲司在下,且知白的左手正狠狠的按著梅雲司的右手。
還不等梅雲司起身,知白就笑了出來,另一隻手伸手摸了摸他二人因翻滾而糾纏在一起的發絲,卻並沒有要將之分開的意思:
“雲司。”
“嗯。”
知白繞了繞糾纏在一起的發絲,聲音略顯蠱惑: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梅雲司:“ ”這還用說麼?
知白剛想俯下身去吻一吻梅雲司的鎖骨:
“啊欠!啊欠!”
梅雲司擦了擦自己鎖骨上的不明液體:
“著涼了?”
知白:“……”
“雲司!知白!”
這廂尷尬還沒解完,那廂尷尬已然而至,嘯行三魔總是會不經意間出現,出現時二人依然保持著原有姿勢不曾起身。
嘯行離近了才看清二人在做什麼,不懷好意的問道:
“怎麼?神君你也魔氣入體,在和雲司打架消耗魔氣?”
二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知白卻是一本正經:
“嗯,對!我魔氣入體,多虧雲司出手相助,現在好得差不多了。”
南初懟了懟盈袖:
“我就說我不來了,嘯行眼神不好,你又看熱鬨不嫌事大,看看,這不耽誤人家好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