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神,魔,妖,三族鼎力。
而知白現在所居住的“有人家”就建在原三屍潭下方的懸崖之地,與身在鳳凰塔的辛寒比鄰而居。
大抵是在餛飩之地傷到了底子,知白的身子終年都病病殃殃的不見好。
還記得知白在剛出餛飩之地時,神體甚至呈現出了老暮之態,看的陸壓道君心疼不已,生怕知白就此毀容了。
所以為了補充身上的朝氣,知白需得將自己處在一個隨時都是朝氣勃勃的環境裡,比如說,授教堂之類。
知白本來是想回大羅天的,但是經過多次試探,知白發現,隻有在這裡,知白才能保證自己行動自如,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出了這裡立馬暮氣纏身老態如鐘,若非要得說一個原因,可能是因為這是梅雲司羽化的地方吧。
衷心的千代神官虛扶了神君一把,繼續苦著他那張悲憤的臉:
“當今這世道,都說師尊是高危職業,隨便收收徒,都有長得不錯的徒弟心悅師父,這師父之情夾雜著禁忌感,傳開了自是一段佳話。
北鬥星君不就是與他最疼愛的小徒弟大婚麼,雖說他那小徒弟也是男仙,但我也見過,玉樹臨風的,和北鬥星君站一起,也是佳偶天成,般配,般配的很啊!”
知白敏銳的抓住了重點:
“你的意思,與北鬥星君成婚的也是一位男子?”
“多新鮮呀,最近不是正流行什麼“同性才是真愛的”的愛情宣言麼,而且大部分神仙也是很明智,很懂道理的,覺得愛情這東西,說穿了就是兩人看對眼了唄,哪還管對方是男是女,是何種類,話說祖宗你彆打岔,我正打算說您的終身大事呢?”
眼見八卦不成,話頭又轉到自己頭上,知白眉頭皺了皺,一股不祥的預感撲麵而來,果然就聽千代咳嗽了一聲,道:
“咳咳,雖說祖宗一直清心寡欲,不過到底是年世已高,和祖宗同期的仙撩子嗣都好幾代了,趕上那四海八荒有個盛事,人家一家子老小其樂融融,小仙瞧著也熱鬨,反倒咱們竹子林一直都是冷冷清清,所以啊,祖宗你想想,是不是也該娶個君後了?”
細心的千代發現,祖宗之前教過的那幾批弟子裡也不乏一些貌美的女仙,愣是沒有一個入了祖宗眼的,祖宗清心寡欲暫且不提,怎麼就沒有女仙出息一下,肖想肖想祖宗呢!
這個問題曾經一直讓千代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前幾天他看了幾本司命寫的純愛耽美題材話本子,徹頭徹尾的研究了好一番裡麵的哲學,並同司命積極討論了一番後。他才發現,小了,他的格局小了,眼光就應該再放長遠一些,祖宗這種孤僻的性格,外加他這弱不禁風的身子,可能他就招那種小眾愛好者的喜愛呢。
說也遺憾,祖宗活了八萬來年,唯一一段有跡可循的風流韻事也隨著那位元君的隕落被永久埋在了曆史的長河
裡,徒留一副破敗不堪的身子,將養了四萬年也不曾好轉。
可仍活在這世上的人,總得要向前看不是?
想到這裡,千代終於又忍不住開口:
“我都想好了,新收的這批弟子,統稱祖宗為師尊,哎,您彆小看這個稱呼哈,這可是大有講究的,多少千古絕戀。都是由這二字起源的。”
知白還是頭一次聽見這稀奇說法,不禁問道:
“從哪兒聽來的歪理邪說?”千代:
“司命星君呀,他最近寫的本子都是以師生戀為主,隻要涉及師尊二字,那這段戀情的主人公之一絕對非他莫屬!”
知白:“……”
風水輪流轉,誰能想到這風水有一日竟轉到了知白頭上。
千代:
“祖宗,您萬年內不曾出過竹子林,早不知外麵的世道了,想必外麵的新鮮事您還老尚不知曉。”
千代話裡話外,就差說他知白神君老道過氣,固步自封了,明明前半刻鐘還誇他博學多才來著,想不到這鳥轉臉轉的如此之快,很顯然,這番叮囑還在繼續:
“就比如現在仙界銷量極好的《霸道師尊愛上我》和《徒兒,休要胡鬨》來說,無論是這師尊肖想徒弟,還是徒弟肖想師父,戀情進展就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終成正果,不失為一段佳話!”
知白一臉無可奈何:
“你到底想說什麼?”
麵對著這般聒噪的小翠鳥,知白竟有耐心聽到現在還沒一巴掌把他轟出去,看來神仙自我修養這門功法,他進修的又有進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