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什麼?”
梅雲司緊了緊牽著知白的手:
“我說走慢些!”
知白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經:
“誠然我再好看,你也不是沒見過,這大庭廣眾的,你倒是克製些。”
正經不過一瞬,知白那雙桃花眼一眯:
“嗯再怎麼著急,你也得等今晚不是?”
梅雲司白了知白一眼:
“我怎麼覺得,是你一直在往我身上湊? 還湊,你都要貼我身上了,好了好了,正經些,好好走路!”
一聲輕笑:
“隻是突然想到,今日過後,你就徹底屬於我了,有些不敢相信,你說的對,我們確實要走慢一些!”
說著,知白指了指祥雲兩旁陸續盛開的扶桑花:
“雲司你看,我們腳下這條路,像不像我們?
嗯這延伸向前的祥雲代表著我們的生活,每一朵花就是生活的一點漣漪。
偶爾冒出幾朵格外絢麗繽紛的,可能是驚喜,也可能是驚嚇,亦或者是轉折,誰也不知道下一瞬冒出來的是哪一朵。
隻有親眼看見,親自體會,方能知曉其中滋味,而浮生若夢,為歡又有幾何?”
知白突然側過頭,眸如點漆,眼瞼間的紅痣絢麗如斯:
“雲司,這麼多年,我們經曆了長久的離彆、吉凶未卜的折磨、和那漫長的昏暗路程,好不容易才迎來了今日,所以,我們總要將這一路走的再長一些,在久一些,等日後回憶起來才不會辜負。”
梅雲司頓了頓,專注的回視知白:“辜負什麼?”
適時有兩聲仙鶴啼叫,是在提醒吉時將到。
知白眉眼彎彎:
“不會辜負我和你啊!”
梅雲司對知白的這股子膩人勁毫無抵抗之力,隻能任知白說什麼,他附和什麼了!
一路行去,祥雲兩旁點綴的萬千朵扶桑花相繼綻放,各界仙僚紛紛尋得心怡之位落座,一邊飲酒一邊攀談,一邊擎等觀禮。
有眼尖的小輩神仙望了望高台之上的兩個主位,抬手給身邊另一位模樣生的極好的女神仙斟了一杯酒,笑嗬嗬的搭訕道:
“今日這兩位輩分都是祖宗級彆,一會拜高堂之時,不知該是哪兩位輩分更高的神仙能做得那個位置?"
不知為何,這位女神仙身上的氣質特彆吸引他,且為人也沒什麼架子,雖從不主動開口,但對旁人問話也必是有問就答。
女神仙將杯中酒飲儘,不鹹不淡道:
“自然是知白神君的師父陸壓道君。”
小輩神仙隻是想找個話茬與這位貌美的仙子搭話,隻要有話題,哪管說的是什麼,聞言立刻接口:
“那另一個呢?”
女神仙暗自白了一眼,剛想回答一句我怎麼知道,心下卻突然一動,隻見女神仙緩緩的將頭轉向小輩神仙,眼嘴角揚起一絲壞笑: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給我準備的?”
極其攝魂的一個笑直撞的小輩神仙芳心萌動,臉上不自覺漾起一絲微紅,說話都不利索了:
“仙 仙子說笑了,仙子這般年輕貌美怎可能,怎可能有那麼高的輩分?”
女神仙愣了一下,片刻後反應過來,看麵前這位小公子的反應,難不成看上她了?很有可能!難怪會對她這般殷勤!
哎,想不到她一大把年紀,竟還能招桃花,頓時覺得有趣,有心想再逗一逗這小花骨朵:
“不知這位小仙君今年貴庚?”
小輩神仙聞言臉色更紅,諾諾道:
“六千一百三十二歲了。”
女神仙滿意的點點頭:
“奧,是成年了,那不知可否婚——”
“即知道位置是為你準備的,還呆在這裡做甚?”
莫折下意識回過頭,入目所見,陸壓眉間攏起褶子溝壑分明,緊的能夾死一兩隻蒼蠅,對其當下場景一分析,莫折覺得,自己好像被捉奸了
但莫折是何許人也,隻見她淡定的站起身,淡定的攏了攏衣袖,又淡定了叫了一聲:
“師叔。”
陸壓輕歎一聲,聲音放的越發柔和:
“來都來了,怎麼不去找我?”
莫折嘴角壞笑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師叔恕罪,本就是來觀禮的,在哪觀,不都是觀?”
陸壓頓了頓,無奈的搖了搖頭:
“跟我來吧,這個位置不適合你。”
高台之上,陸壓,莫折穩穩落座,
雲舟的激情澎湃的聲音募然響起:
“一拜天地!”
知白梅雲司二人手指相扣,朝眾人的方向恭敬一禮,
天地為證,執子之手,晨昏四季!
“二拜高堂!”
二人轉過身,亦恭恭敬敬朝陸壓莫折一拜!
高堂見證,相向相親,雙棲一身!
“夫夫對拜!”
這一拜後,便是禮成,而記載神仙姻緣的姻緣石上,亦在此時橫添一筆 ——世事如書,我偏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