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才發現飛掠而來的是一道爆破法咒,在羽千代那受阻爆破後,其蘊含的力量霎時向知白方向波及而來,威力之大,使知白梅雲司隻得紛紛停止施法,布界防守。
梅雲司飛身攔在知白身前,知白又稍一側身將羽千代拉至身後,倒黴完意,若再晚一步,羽千代難逃一死。
爆破之聲不絕於耳,帶動著周圍煙塵肆虐,阻礙了三人視線。
電光火石間,梅雲司突然驚道:“不好!”
果然,這聲話畢,又是一聲爆破之聲,竟比剛剛還要響上三分,炸的幾人耳朵嗡嗡作響,內心氣血好一陣翻滾。
待塵煙散去,目光所見,嵌在縫隙之間剛剛凝聚的屏障再次炸毀,其上方緩緩運轉的死生之珠也受到牽連,珠身之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細紋!
梅雲司臉色十分難看:
“聲東擊西,辛寒真是好心計!”
“不止如此,看這爆破法咒觸發的時間,她連攻擊我們的時機都算的精確,若是一開始她就攻擊我們的話,這個珠子剩餘的力量還勉強能修複屏障,現在……”
說著,知白揮手取下死生之珠,查看後對梅雲司搖了搖頭,沉重道:
“現在,就是黃泉親自在的話,沒個幾萬年,也湊不夠這個珠子的死生之氣了。”
“沒有彆的辦法了嗎?”奄奄一息的聲音響起,不等知白梅雲司答話,羽千代又摸了摸自己有些慘不忍睹的臉,歎息道:
“炸成這樣,算了,我不活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起碼目前為止,沒有!
羽千代躺屍在地,知白和梅雲司則是麵麵相覷,相顧無言。
頃刻間,絕望和無力感如同潮水般傾瀉而來,二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濃濃的不舍,亦或者是遺憾。
不舍你我皆是風華正茂,你我皆是情意難消,相守不能,念而不見,真是可惜了今日那宴席上的喜酒,上好的昆侖觴,還沒有敬完!
遺憾不能和光同塵,不能與時舒卷,不能聽風無憂,不能落雪成眠,命運就像是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
見沒人答話,四周一片死寂,羽千代便想著試圖安慰知白和梅雲司:
“哎,祖宗你彆怕,書界有雲,雙死即是He,您和祖夫此番殉情,我給你們殉葬。”
這番話說完,羽千代再次倒地,攏了攏知白梅雲司喜服的衣擺:
“彆怕哈,死了我也給你們提後擺”
大抵真是傷的太重,後麵的話越說聲音越小:“ 真香啊!”
知白心裡泛著的苦味,聞言,亦是貪戀般嗅了嗅梅雲司身上的味道,鼻間聳動,頓覺暗香撲鼻,這般的清幽淡
雅,記憶的中上一次聞到還是幾萬年前。
而後,隻見知白倏的雙目一亮,一把握住梅雲司的肩膀,又因一時激動的竟有些說不出話,好半天才磕磕絆絆道:
“鴻……鴻 ……鴻蒙流!”
梅雲司順著話語稍作思索,瞬時明白過來,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也倍受震撼!
知白的意思是,他們可以借用鴻蒙流重取死生之氣!
當初知白折在鴻蒙流當中不知歲月,身上恰恰就餘了一小絲生死之力,可也正是如此,鴻蒙流中不計時間,他們完全可以借此將那小絲生死之力修煉到足夠修補屏障!
知白雙手控製不住的顫抖,呼吸雜亂無章:
“師父說你可以不受鴻蒙流影響:你既然能在斷界當中隨意,隨著穿梭,那是不是也代表著,代表著你可以,可以控製鴻蒙…… 控製…… 鴻蒙流?”
在知白肉眼可見的忐忑不安中,梅雲司緩緩的勾起唇角:
“應該可以!”
應該可以!應該可以!應該可以!
這句話被無限放大,響在在場幾人耳中,在絕境當中炸出了一朵希望的花。
羽千代就如同垂死病中驚坐起一般,大聲喊道:
“祖夫萬歲!”
知白緩過心神,忽覺周身一陣輕鬆,幾步走到羽千代麵前,攙扶起羽千代:
“也是難為你了!”
羽千代連連搖頭:
“才不,蒼天大地,祖宗保佑,我們此行,必定得勝而歸!”
知白溫和一笑,擦了擦羽千代的臉:
“呐,我看看,嗯傷的還行!”
說著施法開始給羽千代療傷:
“我來幫你整整容,爭取整的比之前還好看!”
療傷完畢,知白拉著能勉強走路的羽千代對梅雲司道:
“雲司,靠你了!千代,我們閉眼!”
羽千代:“好嘞!”
又是一陣天翻地覆,就在羽千代再也忍受不住,再再次想要乾嘔的時候,身體終於落地了!
羽千代閉著眼睛顫顫巍巍道:“一回生,二回熟,祖宗你看,我出息了!”
知白笑道:
“嗯,出息了,睜眼吧,我們到了,一會帶你漲漲見識!”
鴻蒙流內,流光溢彩,晃的人一陣眼暈,千代剛一睜眼,沒被顛簸吐,倒險些被閃瞎。
知白看著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床,對梅雲司道:
“現在這裡應是什麼時間?”
有這一問,乃是因這張床上空空蕩蕩,不是當初知白跌落這裡之前,就是離開這裡之後,梅雲司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很快就知道了--”
梅雲司指了指前方不遠處:
“呐,她來了!”
順著梅雲司所指的方向望去,幾塊紅布條子掛身上的阿娜的女子正款款而來,銀鈴般的嬌笑聲直入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