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和梅雲司一瞬間鵜鶘灌頂,原來,莫折師娘剛剛口中所說的“辛寒的殺孽他們擔了",竟是這麼個意思!
大陣運行之時,同時傳來五人的話:
“這次,是我們的道!”
以命換命,以魂換魂,以體鑄體,以在場幾位大神之命,之魂,之體,換回眾生!
知白私心上是想近前阻攔,理智上卻並不允許他這麼做,隻能死死的抱住梅雲司,麵露不忍且焦急之色,
外人看來,倒像是梅雲司在死死攔著知白不讓他近前。
梅雲司同知白就這麼拉扯著一點一點跪在地上,知白眼角含淚同梅雲司一起:
“竹知白在此,拜彆鴻均老祖,莫折上身,伏羲父神,女媧母神,陸壓道君!”
“梅雲司在此,拜彆鴻均老祖,莫折上身,伏羲父神,女媧母神,陸壓道君!”
隨著五行大陣的運行,周圍仿佛如同覆水重收般,一點點在恢複原狀。
鴻鈞老祖宣布“陣成”的那一刹那,五位再世大能的神體瞬間散成億萬點星火,洋洋灑灑的飄散而下,星火所落之處,光風霽月,萬物複蘇。
至於諸神,自然是打哪來回哪去,直白一點說,就是,重新回娘胎裡修煉神體去了!
在星火當中,一封尚未開封的信飄飄然的飄在知白眼前,知白眸子裡的光倏然一亮,伸手接過並打開後,上麵工工整整寫了一段話:
“知白愛徒,你即已成家,為師便再無牽掛,生死有命,事在人為,此番,為師便就去陪你師娘了,望務必珍重!”
落款是陸壓壓道君!
知白還來不及反應,梅雲司又提醒道:“後麵還有!”
知白聞言翻過,字跡龍飛鳳舞,二人仔仔細細辨駁一二,發現寫的是:
“你們可彆怪我,我將陸壓讓給你們那麼久,如今,該是物歸原主了!”
落款是,莫折。
知白輕笑一聲,小心將信封收入袖口,朝著大陣方向又是一禮:
“師父,珍重,師娘,珍重,各位,珍重。”
滄波萬頃,月流煙渚。
知白拉著梅雲司一同躺在地上,看著掛在當空的月亮,問道:“
剛剛那幾位,是吳茗子他們?”
梅雲司如實相告:
“不是,我沒叫她們,再說,你能輕易認出我來,怎保辛寒分辨不出真假?”
知白啞然,心中一陣五味雜陳,其實這個結局,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半晌,知白有些茫然道:
“那麼多生靈,最後就剩了我們兩個。”
梅雲司倜儻一笑:
“還有碧落和黃泉呢。”
知白立刻坐起身,掃了掃四周:
“啊?沒看見啊,他們人呢?”
梅雲司一把將知白重新拉到懷裡,知白順勢抵住梅雲司的肩:
“你拉我做什麼?”
梅雲司抬了抬下巴隨意指了個方向:
“碧落與黃泉鬨彆扭,往那個方向飛走了,而後黃泉應是覺得大局已定,便和我打了個招呼,使了個閃身決也離開了,我看八成是追碧落去了,那個方向,我沒猜錯的話,是蒼梧丘吧?"
知白有些訝異,也盯著那個方向打趣道:
“他們兩個也著實是新奇,之前都是碧落屁顛顛的圍著黃泉轉,如今,黃泉倒是要反過來追妻了!”
話語一頓,知白回過頭又問道:
“哎雲司,話說,你有沒有問過黃泉為何要幫助辛寒啊?”
梅雲司搖頭,一副的無所謂樣子:
“不曾問他。”
知白嘖了一聲,微一側身,重新躺在梅雲司身旁:
“那還真是誠如師父師娘所說,當真是險贏啊!”
梅雲司:“不是險贏,是必贏!”
知白懵了一懵,升調啊了一聲。
梅雲司作出一副所有所思的樣子:
“起碼不能輸,你忘了,師父陸壓和父神母神這幾位,可是在盤古之前就化形了的,也就是說,天地沒開之前,他們就生活在餛飩之中了。”
知白默了一默,道:
“所以,就算我們輸了,餛飩重新入世,辛寒也威脅不到師父他們這幾位,而在那個世界,辛寒即便獲得了全部的盤古之力,也會是必敗無疑。”
這真是高手對決,步步為計!
月光傾瀉而下,照在二人身上拉出極長兩道影子,看起來有三分溫馨,三分蕭瑟,三分寒意,還有一分是希翼!
二人這才想起來,今夜,實則是他們的洞房花燭之夜。
夜風拂過額前幾絲碎發,知白嘴角微微上揚,偏了偏頭:
“你還有力氣嗎?”
梅雲司同樣偏過頭,想了想:
“沒有,你呢!”
知白試圖活動活動身子,未果,隻好有些無奈道:“我也沒有!”
梅雲司長吸一口氣:“無妨!”
知白重新攤回地上,攏了攏梅雲
蘇:
“嗯,無妨!”
無妨無妨,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