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鬨事(2 / 2)

慕初:“是啊師姐、你還記得你方才跟我說些什麼嗎?您教育過我的:不可雙標。”

他們本是被岐山宗那群小人激發出怨氣,可從不想讓師姐為他們擦屁股。

自己可以打不過丟人、師姐不可以。

清木悅卻沒有理他們,隻是對著那群人勾勾手指:“那你們這些‘弟子’便同我切磋切磋。”

侮辱意味極強,是個人都忍不了。

岐山宗那長老更是尤為氣憤,他在岐山宗多年,日日都是受人敬仰的,如今好不容易拉下麵子處理宗門事務,卻被一個少女嘲笑。

他怒了、其餘人也怒了。

鳳陽宗見師姐意誌堅定、也不準備再勸,能撐住、撐不住的人都紛紛起身,陷入戒備狀態。

戰況一觸即發。

當那長老如鬼魅般過來時,霜華劍動了,劍身卻不是指向對麵,而是指向自己人。它拿出不知從哪裡出現的繩子,劍身舞動,竟是將鳳陽宗的弟子們全都圈起來。

弟子們心中浮現出一個荒謬的猜想:大師姐這是真的打算一個人將那些人打趴下。

岐山宗過來的那些人是有實力的,但僅限於有實力。唯獨領頭的那個長老能看出來是半步元嬰。

境界的察覺猶如溝壑,這句話在任何情況下都適用,清木悅已是金丹後期,其餘人近不了她的身,雖說對方有的人會出陰招,可在絕對的實力下,那些陰招都無所遁形。

可那個元嬰長老卻不一樣,清木悅很明顯的能感受到對方是穩紮穩打的,符文能解決那些金丹,剩下的幾人就讓清木悅略微感受倒力不從心。

不過有挑戰才會有突破。

當初在落色森林是如此,如今在宗門內更是亦然。

清木悅很少碰見如此強有力的對手,她的最初目的隻是想鞭笞弟子,守護宗門,後麵才得以窺探世界意誌究竟是怎樣強有力的存在,並非她一己之力便能改變的。

她彷徨過、無措過、但從未放棄過。

如今看見師兄妹對自己的維護、少年少女們的熱血,那顆穩重的心竟也變得滾燙起來。

她突然對肩上這層重擔有了更深的理解。

風遠來,古樹屹然不倒,縱使身上帶有劍傷,心中卻無堅不摧。

岐山宗那位長老眼睜睜看著清木悅鬥誌越來越勇,心中頓感不妙,想要速戰速決處理掉這個禍害。

他快了、也慌了,傷得清木悅越多,可內心深處的慌亂感卻像把鉤子擾亂人心。

清木悅一擊得中、他敗了,這時候他才顯現出老年人的羸弱。

清木悅閉上眼睛,霜華劍如有所感的飛過來,緊接著清木悅一挑。

那老者的經脈便斷了。

岐山宗那些人頓時麵如死灰,與之相反的鳳陽宗則是神采奕奕。

她們雖然不懂大師姐為何變得如此厲害,但並不妨礙她們對大師姐的吹噓。

很快,一聲聲喝彩充斥整個試煉場。

“好哦,大師姐。”

“大師姐真棒!”

雖然清木悅這場贏得艱難、但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那種氣勢深深紮進每位弟子心中。

高大偉岸。

清木悅看著眼前的手下敗將,這回不必用言語說些什麼譏誚的話,緊緊一眼,便讓當初放話要合並他們宗門的那群人感到不好意思。

一個個臉色慘白,說不出半句話,低著頭就往出跑,像是生怕清木悅過來發瘋。

清木悅垂下眸子,輕聲道:“現在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此言一出,在座各位頓時明白她的意思。

有些人紅著眼眶對大師姐說聲“謝謝”便提劍而起,有的默默躲在身後一言不發。

等事情全都處理完後,他們過來將他們的大師姐圍住,想向大師姐訴說。

訴說方才的激動。

訴說被壓榨的數年。

訴說被邊緣化的數年。

訴說暗黑的數年。

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來,隻剩下低聲的嗚咽。

千言萬語化為幾個字:“師姐、你好好的。”

清木悅點頭,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隻覺得腦子有些昏沉。

“師姐!”她聽見慕初聲驚呼。

清木悅昏了過去,迷蒙中看見一張張焦急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