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懾 而麵對眾人的奚落,蘭亭倒是……(2 / 2)

蘭亭 心小心 5624 字 10個月前

“你,蘭亭兄,你這是要做什麼?”喉結滾動,那股不安終於有了出處。

原來蘭亭此前的那句話,不是妥協,而是為了叫他們放鬆警惕。

是敵弱我強,也是他們安逸太久,所以才變得這般自負且輕敵。

蘭亭見狀,輕笑道“做什麼,宋兄你不也已經猜到?其實在下隻是覺得,王爺如今這般縱容屬下,這樣的氣氛,讓在下很是不喜,所以呀,宋兄你方才所說的那杯罰酒,在下就暫且領受了。”

連落塵“你!”

“唉!”說話間,銀針又近三分“連兄可不要亂動,如今此地混亂,也多虧了二位的手下得力,在下不才,對醫術也略知一二,這人全身上下遍布穴位,不要覺得小小一根銀針,便不能置人於死地。”

宋修明“你敢?”

蘭亭“有什麼好不敢的?”

連落塵“那你就不怕官府來查?”

蘭亭“有什麼可怕的?我既敢下手,就有法子脫身,今日你死,我便能叫仵作都無法驗出具體死因,隻道突發惡疾,英年早逝。”

話落,瞬時,連落塵隻覺全身一陣冷汗都要浸濕後背,他們從前可從不知,蘭亭會勞什子醫術,而且一出手,便是致命。

蘭亭更是抓住這一點,所以才將態度表現的強硬。

因為他一直明白,這世上之事,就是比,相互比對著,誰比誰更狠,誰比誰更絕,誰比誰更加不要命,都說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

所以隻要自身無所顧忌,反到就更能引起對方的忌憚,畢竟,在世人眼中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破落書生,又怎麼比得過世族大家培養了十幾年的繼承人重要,而宋修明他們,又怎麼會真舍得放下手中的金錢權利,背後的家族地位?

果然,下一刻,宋修明在短暫的怔愣後回過神來,見他如此,也隻能識趣的抬手暗示眾人後退。

“呼~”長歎一口氣,饒是他,此刻也不得不認栽。

“是我小看你了,蘭亭,萬萬沒有想到,隻在書院中,你卻能長成這般。”

蘭亭“過獎。”

話落,宋修明隨即一笑,收起了心中的輕視,轉而帶上兩份真誠“看來,之前是我錯了,如今不說兵符,就是你這個人,我也勢在必行。”

“今日就算是我認栽,不過,希望下一次見麵,你能想清楚。”

聽著這一番話,蘭亭隻覺頭疼,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就招惹了一個大麻煩。

但當下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收回手裡的銀針後,又再次恢複了原本那副弱不禁風的青衣書生模樣,大大方方的向宋修明行了個賠罪禮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一直等著,還望宋兄可彆放在下鴿子。”

說罷,隻得對方冷哼一聲,有宋修明刻意出手調停,巷子裡的騷動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蘭亭也不在乎,他是如何勸導李楠,總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很快也就浩浩蕩蕩的走。

不過被他們這樣一鬨,攤上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給已經付了錢財的百姓們一一賠禮道歉後,蘭亭才獨自收起這一地的狼藉。

見狀,方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擼起袖子,扶好被撞倒的書案,嘴裡還不停的絮絮叨叨“氣死我了,哪來的紈絝子弟?就讓他們這樣走了,蘭亭,你怎麼就那麼好脾氣?”

話落,蘭亭無奈聳肩道“那你想怎麼樣?”

“損失啊!”說著,方駱就指著那一地的筆墨紙硯,心疼的撿起一塊還未破損的,也不嫌棄的在衣服上擦了擦繼續道“這塊還能用,不過聽說你們都是同窗,他們怎麼還能這麼過分?如果換作是我,今日他們不陪個十兩八兩的,都不能叫他們輕易走掉!”

話落,蘭亭不由一笑“怎麼沒賠呢?”

既而語氣一變,叫著對方的名字時,刻意多了兩分重音“你說是吧?方駱。”

方駱“啊?”

一時間,在反應過來後,咚的一聲,蘭亭的動作還在繼續,方駱那卻是連剛撿起的硯台,都重新砸落到地上。

惹的蘭亭隻能重新彎腰蹲下,將那塊一波三折的硯台撿起,抬手扶了扶上麵的灰,放在陽光下仔細端詳。

還好,真是命大,摔了兩次,也沒見半分裂紋。

不過方駱那卻沒有那麼淡定,好不容易真心結交的一個朋友,結果不出三日,就發現身邊之人,心懷叵測。

方駱本就是個實心眼的,如今這般,卻不免有些心虛,原本豪氣萬丈的人,此刻出聲,隻覺氣勢都落了不止一分。

“你,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在方才。”話落,蘭亭也是實話實說。

其實這還多虧了連落塵特意提起,才叫他仔細觀察。

書院畢竟什麼都學,蘭亭也是習武多年,雖然在這一道上,先生說過,他們真是有緣,師徒二人對此都形同朽木,無畏雕琢。

隻是好歹算的上沒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

看著師兄學了那麼久,又怎麼看不出方才,在那一片混亂中,方駱看似被眾多小廝圍堵,處於弱勢,但實則在許多地方,他下了暗手,但自身從始至終,卻從未吃虧。

反倒是李楠那邊,唉,頭疼啊,頭疼。

不過也正是有這個發現,才合了星象所示,今日此地,必遇有緣之人,也不枉他刻意等了許久,還被宋修明他們找了麻煩。

思此,蘭亭將最後一方完整的筆墨收進盒中,拍了拍手道“走吧,帶我去見要你來找我的人。”

“哦,好好好。”話落,方駱忙不迭的點頭。

心中一顆石頭咕咕墜地,他果然沒有看錯,蘭亭真是一個好人,即使知道自己被騙,但依舊願意幫他這個忙。

當下就略微殷勤的要幫他拿著手上的重物,並興高采烈的在前引路。

“這邊,家主他日前才剛剛回京,此刻,就在隔壁那間酒樓之上。”

話落,出了巷子,蘭亭便順著方駱的指引,仰頭向臨安酒樓二樓的憑欄處望去,隻這一眼,卻是終身難忘。

隻見微風拂過,臨近酉時,日頭已不像正午時那般毒辣,在一片金黃色的餘暉下,一位身著紅衣的公子,憑欄倚靠,手中舉著一個小巧且精致的杯盞。

眼尾上挑,眉目含笑,似是等候已久的獵人,又像魅惑眾生的妖孽,而此刻卻一瞬不瞬的向下望來。

當時現在空中交彙的瞬間,蘭亭很清楚的看到,那公子口中無聲的語言。

小書生,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