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在停車場裡等了一會兒，一輛銀灰色的中型SUV在他不遠處按了幾聲喇叭。

透過汽車的前窗玻璃，他看見駕駛座上坐著的男人，男人帶著銅框眼鏡，從發型到西裝打理得一絲不苟。他想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李融了。

他走過去，拉開車後座的門。他想儘量避免與李融交流，但拉開車門後，意外的發現後座還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看起來大概二十歲出頭，她穿著裹身晚禮服，完美凸顯她的身材優勢。她向賀臨頷首微笑，簡單打了聲招呼。

賀臨以同樣的方式回應。他往後推了步，想轉去副駕駛的位置。

“彆磨唧了，趕緊上車。”李融說。

他還是坐在後排，好在一路上大家都沒有怎麼說話。

吃飯的酒店是最熟悉的那一家，昨天晚上他才去過。

李融帶著他和女人走進包間。包間沒有客人的身影，隻有幾個服務員在準備餐具。

“我們是不是來早了？”賀臨一邊問，一邊走向沙發的位置。

“你乾嘛？”李融不耐煩地皺眉。

賀臨在果盤裡拿了個草莓，靠在沙發上。

李融快步走向他，“你來這兒當大爺？起來！”他一邊說，一邊把賀臨從沙發上拽起來。

來酒店不就是來吃飯放鬆的嗎？沙發都不讓坐？他在心裡想。

“曾總，王哥，好久不見。”女人喊得親熱。

李融不再理會賀臨，他走向門口，和短發女人和穿著白色T恤的男人依次握手，他聲音含笑，滿是獻媚：“曾姐，王哥，您二位在這邊沙發上坐會兒，先吃點水果。”

“茉茉。”李融向盧茉使眼色。

盧茉倒了兩杯水，分彆遞給曾瀟和王億郝，之後她順勢坐在了王億郝身邊。

李融趁機介紹：“王哥，這是小妹，茉茉。”

王億郝端著杯子，抿了口水，手有意無意地在盧茉大腿上拍了拍，說：“好，小妹好啊。”他笑著打量盧茉。

王億郝眼睛小，一笑上下眼瞼擠在一起，賀臨擔心他稍不注意就會把油擠出來。

王億郝是業內的“老油子”，該畫的餅還是得畫：“李總的妹子就是我的妹子，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哥提。”

盧茉微笑著，屁股往王億郝身旁挪了挪，胸擠在他胳膊旁。

看到這，賀臨才反應過來，李融說的“表現”是哪方麵的“表現”。

他看了眼那個被稱為“曾姐”的人。

曾瀟把盧茉端給她的茶推到桌子中間，她盯著手機屏幕，抬頭掃了眼果盤的位置，拿了塊哈密瓜，自顧自地吃。

李融的電話響了，他對著電話喊了句：“Choi姐。”

聽到這個名字，曾瀟蹭地起身。隨後正和盧茉打情罵俏的王億郝也瞬間嚴肅起來。李融掛了電話，王億郝向李融確定性地問了遍：“Choi到了？”

李融眼神淩厲，點了點頭：“已經到樓下了，估計馬上……”他話說到一半，隻見曾瀟踩著高跟鞋，像風一般從自己身邊掠過。

“Choi呀，好久不見，又靚了好多噢。”

之後，王億郝，李融，盧茉依次客客氣氣地跟Choi問好。賀臨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叫了聲：“Choi姐好。”

Choi戴著墨鏡，穿著一套奶咖色的輕薄款西裝。

李融殷勤地招呼大家上桌。桌子是紅木圓桌，盧茉跟著王億郝坐，李融今天做東，他自然是要挨著Choi，他坐在Choi左側，曾瀟則坐在李融身邊。Choi右邊的位置，不知是什麼原因，空了下來。

賀臨心裡惶恐，但還是坐到了那個位置上。

Choi摘下眼鏡。賀臨很意外，他本以為這個被人搶著巴結的女人，一定是個有些年長的女性，沒想到卻這麼年輕，轉念一想又覺得不一定，在這個醫美盛行的時代，不看身份證根本確定不了年齡。

Choi往他這邊稍稍欠身，用剛好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賀同學，好久不見。”

女人的聲音好像激起了這具身體的應激反應，他身下傳來一陣幻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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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堓發來的地址是一個宮廷菜館。孟昭走進房間的時候，石堓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