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家幫我補數學，或者你家也行，你想要什麼報酬都可以。”

“聽說下周末就月考了，今天周五，也就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幫我補補，我要求不高，考個七八十就行。補習班肯定來不及了，等月考結束，你想去補習班補數學，我陪你一起。”

“好不好？”

這是他們認識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對自己說這麼多話。吳羨好覺得又驚又喜，但她數學真的不行，給他補，到時候他考的更差了，他對自己的印象會不會變差啊。

可單獨補習，她可以單獨跟他待在一起…

她嘴巴比腦子先一步回答：“正好我這周爸爸媽媽不在家，那放學你來我家，我儘力試試？”

“報酬的話，就這周晚飯你請我吧。青祥街路口新開了一家小飯店，聽說炒飯很不錯。”

他們一路來到她家，坐在飯桌前吳羨好有些緊張。

“我們先從第一單元複習起吧。”

“好。”

傅舟野簡單“嗯”了一聲，讓她更緊張了。

“第一單元是平麵立體幾何。老師說主要看我們的空間想象能力，想象能力強的，學起來要輕鬆得多，想象能力弱的，就需要多做題。”

吳羨好把課堂上記下的重點給他說了一遍，然後打開老師今天發下來的單元複習題，第一題正好就是平麵立體幾何題。

她讀完題，發現自己大腦似乎按下了暫停鍵。一片空白，一丁點兒思路都沒有。

哦，也不能算全沒有想法，她此刻唯一想法隻有：高二分科學文吧。

大概是她沉默的太久，傅舟野都看不下去了，他居然念出了答案：“25:36。”

吳羨好想著他說他數學不及格，就沒覺得他是在念答案，故作鎮定地開口：“這道題看題目，應該先把圓柱跟圓錐的體積算出來。”

傅舟野疑問地看她：“對了，我都忘記他們的體積公式了。”

吳羨好在草稿紙上寫下公式，遞到他麵前。然後她的思路繼續卡住。

她初中時數學就很差，中考踩了狗屎運勉強上了一百，其他科又考的不錯一拉分，踩著一中錄取線進的學校。

沒想到高中數學比初中還變態。

傅舟野繼續引導她：“這題目說圓柱跟圓錐的體積相同，可是高不知道，這怎麼還有未知數啊。”

吳羨好反應過來，“分彆設他們的高為H和h帶入計算。”

她一點就通，在草稿紙上一頓操作，果然算出來了答案。

吳羨好在數學題上的反應慢了一拍，以至於整張複習題，都是傅舟野引導者她做出來，再給自己又講解一遍，但她卻沒反應過來。

隻當他是善於提問。

這一張試卷花了他們一個來小時才做完，好不容易來到了她最擅長的語文作業環節。

吳羨好發現了他在走神發呆，伸手指了指他語文作業上的詩詞默寫，“你是不是沒背書？”

“是，我記不住什麼詩詞古韻。”傅舟野坦蕩承認：“書上讓默寫的詩詞我都不會。”

“那你翻翻語文書，先照著寫下來。寫完之後再背背記一下。”

“好。但在開始背之前，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傅舟野望著她，眸光微閃：“我突然想起一句詩來，可又死活想不起下半句。你先幫我回憶一下可以嗎？然後我再背這些古詩詞給你聽。”

吳羨好想也沒想就點頭：“好啊，什麼詩？”

“唐寅的一剪梅，裡麵有一句‘曉看天色暮看雲’，我死活想不起下一句是什麼了。”他眸子亮若星辰：“你記得下一句是什麼嗎？”

吳羨好認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我也思君。”

“你說什麼？”吳羨好突然起身，走到附近的書架上拿出一本唐詩三千首，翻出來確定一下答案。

傅舟野走到她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我說——”

吳羨好感覺到手腕處傳來他的溫度，心下加速。

“吳羨好你…高中這幾年，不要早戀耽誤學習。”

吳羨好愣了一下：“早戀？跟誰？”

“宋子文。”傅舟野下意識脫口而出，“聽說你們之前關係一直不錯，最近還在一塊補習…”

吳羨好突然噗呲一聲笑出來：“我要是跟他早戀，那他就至於在一中上了一學期學，還轉學到二中去了。”

“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在高中畢業前，如果有人跟你告白，你都拒絕？”

“為什麼？你喜歡我？”

吳羨好永遠嘴巴比腦子快上一秒，可問完她就開始懊悔。她怎麼在他麵前這麼直接，不矜持。

她心下暗罵自己一聲，連忙轉移話題：“那你高中這幾年談戀愛嗎？”

傅舟野立刻搖頭：“你不談，我肯定也不談。等高考結束，在我們交卷離開考場，見麵之後才能破除這個不成文的約定。”

“算是提前預定。”

吳羨好不解地問他：“預定…什麼？”

傅舟野接下來的回答，讓她畢生難忘。

“預定高考結束後，你跟我的第一次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