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先生,夏天.....”主持人差點被新郎打亂了節奏。
“額,餘生很長,我需要好好想想.....”
夏天幽默的掩蓋了方才的失態,粥粥則是嬌羞的給了他一拳,引得台下眾人哈哈大笑。
“我.....願意。”
在新莊兒老家辦的第二場婚禮也很體麵,夏大海本家兒來了不少親戚朋友。夏天初中高中處的不賴的同學們也大都趕到了,為數不多幾個脫不了身來不了的好友夏天也表示理解,畢竟成年人的世界要顧慮的都很多,參加一場婚禮方方麵麵得花銷的精力也得不少,禮到人不到也屬常態。自小耍起來的發小們則早在婚宴的前兩三天就有趕來幫忙,起戲台搭拱門兒總得些幫手,貼對聯窗花兒,或是尋摸著搬桌椅板凳都得有人出力,那些在外地忙活生計的發小就來的遲了些時日,不過結婚當天卻也是一個都沒少。一個村兒裡玩起來的夥伴們總歸要比普通朋友關係近便些,耽誤幾天各自的生計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人情在那兒擺著,說什麼都得回來一趟。
農村大席菜雖沒城裡那般繁華,卻也是人情味兒十足。夏大海家場地大,不像彆家看著的那般擁擠,光是院落裡就能放得下二十幾張桌子,每個屋子或套間兒裡還能再擺弄幾桌,頭茬兒席麵來趕喜事兒的親友們就能坐個差不多,第二茬兒開席的時候院子裡的桌子基本沒開幾張就應付著足夠了。夏大海跟管事兒的灶台師傅說了話,“每桌兒把菜上足,彆小氣,備咧足足五十桌,可勁兒造都夠使。”
待婚禮的車隊行駛到村口兒後,熱鬨就沒停下來過。幾個手快的男子早早就堵在了村口兒,待主婚車行駛到自個兒身邊兒的間隙,幾個人就上趕著撲到了新人的身上。手捧花兒,頭紗,皮鞋都能去主事兒的禮房換不少香煙出來,就連拉吹拉彈唱人員的小貨車欄杆上的旗子都能換出兩包兒芙蓉王。隻要拿著東西過來,賬房先生基本不會掃了對方的性,主家兒的也圖個彩頭。遇上那種獅子大開口的,人家也不會慣著,村兒裡都有個標準,壞了規矩人家也不能應,應出去主家兒的免不了也得多說幾句閒話兒。村裡管事兒的人大都遇到過各種角色,處理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要不主家兒的也不會找他們主事兒。
被扒了精光的夏天下了婚車後就沒停止過被鬨騰,幾個發小輪著番兒上手,有拿掃帚把子抽打的,有指使新郎背著新媳婦兒做蛙跳的,還有逼著一對兒新人轉著圈兒打啵兒的,無所不用其極,待夏天背著媳婦兒走到街門處,再使不出半分力氣。雖然北方的初春還算不上燥熱,虛脫了的夏天卻已是滿頭大汗了,雖眾人顧慮到新娘已有身孕也沒過分玩笑,卻也是真真兒的把夏天累的夠嗆。待司儀正式的把夏天一家人請上舞台發言,他勉強才算緩和了下心神。
後麵的磕頭認親環節,夏天輪著番兒給身邊的新娘介紹自個兒的七大姑八大姨,一次雖不能認全,起碼也能混個臉兒熟,收了姨姨舅舅大姑小叔堂哥表姐們的磕頭錢,那門親事兒就算是認下了。
晚上鬨過婚房後,夏天再沒了半點兒氣色。發小們樂嗬完還不各回各家,在客廳茶幾上又賭了幾個小時撲克,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兄弟們總得多鬨騰會兒時間,屋裡的一對新人則蒙著頭呼呼的睡著屬於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一覺過去天兒也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