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不死是為宿莽 你來做給我看看,如……(2 / 2)

四人生平記錄帖 黃嘉樹 4047 字 10個月前

宿莽道:“你知道去哪兒找?”

黃耘霄驕傲地昂起頭:“當然知道。當初我將它壓在城隍廟下時,以防萬一就在它身上下了黃氏的烙,沒想到它真的反水了,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那你為何不在它逃出建寧的時候就捉回它,而是讓它滅了這青州府滿門,為禍人間這麼久?”

黃耘霄有些心虛:“我初學烙印時,拿太多的鬼怪妖獸練習了,現在要梳理出它們的烙,還是需要耗費點法力和時間的。”

“那這烙不就形同虛設嗎?”

“慢慢梳理總能出來的!況且,這世間修行習道的又不是隻有我,你們又為何沒在發現這個遍知真人時第一時間除掉它呢?”

“那是因為……”宿莽突然覺得自己無從辯解,是說天淩台的推卸呢?還是說渚空城的刻意縱容呢?甚至還有人在心懷鬼胎地偷偷喂養著這個遍知真人。

黃耘霄見宿莽不說話了,又湊到他跟前抬眼看他:“聽說你們外麵的人除祟是要收錢的?是不是因為這青州府的人死光了,沒有人付錢,你們才沒出手呀?”

宿莽沒好氣地推開她的臉:“才沒有這種說法。你趕緊找找那遍知真人去哪兒了吧,這幾日它就靠那小姑娘的幾滴血度日,我怕它餓的發慌,會引發大亂。”

黃耘霄“哦”了一聲,說:“要不我們朝南邊走?”

宿莽的眼裡充滿了懷疑:“這是你感應到的大概方向嗎?”

黃耘霄挑了挑眉:“直覺。”

雖然有些爭議,但二人還是朝著南麵出了青州府。

不僅僅是因為黃耘霄的直覺,還有宿莽本就是從南邊入的青州府。他還是想原路返回去找寒山老道他們。

一踏出青州府地界,四周就白霧升騰而起,一陣桃花香飄過來。

黃耘霄使勁嗅了好幾下,感歎道:“好香,好像三叔做的桃花酥啊。哎,道友你叫什麼名字?”

“宿莽。”宿莽有些奇怪,他入青州府時,並沒有路過這裡。明明是一樣的方向,卻是不一樣的景色。

黃耘霄又道:“哪個字哪個字?我會的字不多,你好好說說。”

宿莽道:“借宿的宿,莽撞的莽。”

黃耘霄將這兩個字在唇齒間反複了一遍:“草冬生不死是宿莽。真不錯!我喜歡。”

最後三個字聽得宿莽的臉頰略微泛紅。

黃耘霄又道:“宿莽,你說那幾個小孩這幾天在這沒有活物的青州府,吃的是什麼肉呢?”

宿莽的紅臉又變成青白色,一陣惡心:“你可彆說了。”

黃耘霄:“有什麼的?我三叔說了,外麵的世界亂到極限的時候,人吃人是很正常的。”

宿莽不想與她解釋什麼,快走幾步,將黃耘霄遠遠丟下。

撲麵而來的是高大槐樹,看似分布的毫無章法,實際錯亂有致,而且散發出的是濃鬱的桃花香。

想必這就是賦華說的天淩台布的桃花迷霧陣了。

二人在陣中轉了好一段時間,愈往裡樹木種類愈多,看得兩人眼花繚亂,聽得四麵八方都來風聲,聞著鋪天蓋地都是桃花香味,也完全分辨不出濃淡區彆。

沒一會兒黃耘霄的壞脾氣又上來了,她就地坐在泥土上,狠踹了幾顆小石頭:“什麼破陣,陣眼都沒有。”

宿莽也有同感,順著她一起坐下來:“索性就休息會兒吧。”

黃耘霄躺倒在地上,堅硬的土地枕得她頭疼,令她無比懷念馬福軟乎乎毛絨絨的大肚子。

半晌,黃耘霄一把拉住宿莽倒在地上。

宿莽猛然一下頭磕在泥地上,和黃耘霄眼對眼看了個正著。

黃耘霄的頭巾已經掉落了下來,露出一張圓圓的白皙的小臉。兩人的距離極近,宿莽甚至看到黃耘霄的眼珠是淺褐色,瞳孔和獸類一樣的豎直下來,睫毛深長濃密,忍不住想去摸一下。

黃耘霄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自己的唇,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宿莽明了,凝神靜聽,隻聽得一陣隆隆聲和劈裡啪啦的聲音低低地經過大地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