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重聚 男孩賣為奴隸或小倌,女孩成……(1 / 2)

四人生平記錄帖 黃嘉樹 4206 字 10個月前

一路上依舊用君字商號的寶馬。

宿莽感慨:“這安姑娘還真是有錢,君字商號的店鋪說用就用,說包就包。連天地靈居的穀主都請得動。”

季雲間看他不諳世事的樣子,忍不住道:“她就是君安。”

宿莽擺擺手:“怎麼可能,寒山老道還說你是君安呢!她還和我一起偷看過你洗澡。”

季雲間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打馬朝前多走了兩步,留下兀自震驚的宿莽。

二人並不在額外的地方多做停留。宿莽跟著季雲間在君字商號蹭吃蹭喝,臉皮也逐漸練出來了,甚至會指定要一些自己愛的吃食,厚臉皮地去挑自己喜歡的馬匹。

以前他一直跟著師父和大師兄三人住在清冷的節南山後院,每日除了沒完沒了的練功,就是數樹上的葉子玩。和師父出遠門時,倆人避開城鎮市井,隻翻山越嶺,以天為被地為席。他以為所有修道者都是如此,沒想過也可以如此出沒於人世間的煙火中。

眼下也不知是不是遇到了集市,摩肩擦踵的人潮擠得他甚是狼狽,季雲間伸手撈了他一把,風帽傾斜露出半隻眼睛,原本在他們四周打轉的姑娘們發出一聲滿足的驚歎。

季雲間迅速扶正帽子,但還是被人看見半張臉。同道中人不乏以通緝令賞金為生的人,更多的人或近或遠地跟在二人身後。

宿莽咂舌道:“你說你為何要與君安老板私奔,這下好了,被渚空城通緝,淪為過街老鼠。”

季雲間不耐煩地皺著眉:“我沒有。”

宿莽顯然不信,哼哼兩聲。

一個毛手毛腳的孩子擠進人群,靠近季雲間在他腰間一摸,瞬時一手鮮血。

孩子“哇”地一聲哭出來。

路人皆停下來看看發生了何事,有人認出小乞丐。

“活該,都偷到道長身上去了。這下可長記性了。”

“要我說,這手就該要道長幫忙剁了。”

宿莽怕事情鬨大,吸引更多的人,連忙為小乞丐止血:“小破孩,你找錯人了,我倆兜裡隻會比你還乾淨。”

小乞丐“呸”了宿莽一臉口水:“我看著你倆從君字商號出來的,能沒錢?騙子精。”他跳起來:“活該變成獨臂猿!獨臂猿!”

宿莽無奈站起來:“你乾了什麼,怎麼可以傷一個孩子。”

季雲間“哼”了一聲,六棱也跟著“嗡”地一響。

宿莽:“你這刀法,愈加出神入化了。”

季雲間默然。在海市蜃樓裡,他與夫諸堪堪打個平手,對付螭吻的時候更覺吃力。自從君安和知非將螭吻收拾了後,他其實還是有一些詫異和不甘。

他拜於克己仙尊門下後,才算正式入道。雖當時已是成年之人,但他年幼時受過安若拙啟蒙點撥,即便在渚空城受難,也是靠著他教的心法支撐著渡過,算是沒停止修煉。

再加上他於修道一途上確實天賦卓然,後又被祝寧生煉化,所以他幾乎在此一途上被迫突飛猛進,甚少體會過那種不甘心的落差感。

直到遇見江家女,丟了宿莽的一隻左臂。又見了爆體後卻依舊全身而退,並且功力還更上一層的知非,他才知道什麼叫不甘和差距,第一次正視起自己為何要修道的問題。

眼下這出刀法,不過是他趕路以來默默練習的成果。

兩人沒走出幾步,被一個中年男人攔住,對方身著錦服,手指上扣了個大扳指,說話的時候還不自主地摩挲著它。

男人一臉堆笑道:“二位仙者好,不知能不能麻煩一下二位。我家裡……”

他還未說完,季雲間打斷他:“不能。”

男人摸出一顆金錠子:“這位仙者消消火,我這不是萬不得已嘛。就一會會,移步一下就行。”

宿莽見他印堂發黑,眼珠發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再仔細一看,眼圈也是烏黑,明顯是許久沒睡過覺。

宿莽推回他那金錠子:“你簡單說說,我們先聽一聽。”

男人感激涕零,恨不得當場給宿莽跪下。

宿莽看季雲間冷了臉,連忙攔住欲跪的男人:“快長話短說。”

原來男人姓周,他家裡一共七口人,父母,長兄和他家裡四口。原先隻是父母夜夜噩夢連連,接連病倒去世。後又是兄長噩夢纏身,不治身亡。現在輪到他和妻子,兩人也是睡下必做噩夢。時至今日夫妻倆隻能相互提醒對方彆睡深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將對方喚醒。下人見主人家一月內死了三口人,又看他和妻子氣色不好,藥石無醫,就勸他們找個仙者來看看。

宿莽和季雲間對視一眼。

周老爺還在喋喋不休:“實不相瞞,我之前也找過彆人。但那都是些騙子,根本沒任何作用。剛剛我在街上看了這位仙者的法術,那小叫花子,可是我們這出了名的手快,手過無痕。這位仙者都沒動,就傷了他,看得出一定是有真本事的!”

宿莽對季雲間做嘴形:“還是你惹上門的。”

季雲間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周老爺聽得一頓,摸了摸自己圓溜溜的腦袋,也不知哪句話說錯了,但見二位仙者依舊跟著他走,沒有要掉頭離去的意思,又安了心。

近至周家門口,宿莽就聞到了邪祟的氣息。越過周家大門,氣息漸濃,而且莫名有股熟悉感。

周家府邸不太大,三進的院落,收拾得僅僅有條,各個門框窗戶上都貼了黃色的符籙。

宿莽取下來一看,名副其實的鬼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