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趁她吸引了大把芙蓉城弟子,安澄心從芙蓉城後道偷偷摸上來,翻進了安隅的房間。
他搖醒熟睡的安隅:“沒心沒肺的東西,阿娘都急得嘴上生瘡,又不敢大張旗鼓地尋人,你倒好,睡得跟豬一樣。”
安隅激動得一把抱住他勁瘦的腰:“你怎麼也來了?”她頭埋在他胸口,偷偷蹭掉幾滴眼淚:“你們怎麼才來?”
“芙蓉城和渚空城聯手了,城周都是渚空城的人。所以花了點時間,”他將安隅從自己身上撕下來,拿個鬥篷將她裹緊,蹲下身來:“快點,我背你出去。”
安隅立即爬上他的背:“知非呢?”
安澄心道:“知非著實厲害,不愧是能和二哥打個平手的人,她一人單挑了整個芙蓉城,現在還在將他們當豬一般攆著玩吧。”
安隅拍著澄心的肩膀:“胡說,知非才不是那樣的人。她危不危險,我們去接應她?”
安澄心將背上的安隅踮了踮,繞了兩圈法力在兩人之間:“可能渚空城也並沒有真心和芙蓉城合作,我看派過來的弟子都是身手平平之輩,還不如你平日裡訓練的那些弟兄。”
安澄心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動不動就用眼淚來達到目的的小哭包了。他的背脊寬厚溫暖,說話時輕微震動,稍嫌淩亂的發絲像鬆針那樣堅硬。
安隅鼻子一酸,偷偷的又抹去幾滴眼淚。
安澄心已經翻出窗戶,熟練的避開幾個火急火燎去支援主殿的弟子,摸黑上了城中後道。他問:“喬家那幾個叛徒沒有欺負你吧?”
安隅用力吸了下鼻子,道:“沒有。”
安澄心一邊飛速下山,一邊嘲笑她:“沒有你哭什麼鼻子?嬌氣。”又安撫似地將她往上托了一點,嚴肅地再次問:“真的沒有?說實話!”
安隅抱著他脖子的手愈發緊:“真的沒有!”
安澄心這才鬆了口氣:“我背起來更費勁了,重了不少,應該是實話。”
安隅將他的頭拍得砰砰直響,直到澄心的頭發炸成了隻刺蝟才罷休。
行至半路,安澄心往空中放了一顆焰火,是撤退信號,給知非看的。
安隅順著煙火的光亮看見黑暗的樹林中一張女子的臉一閃而過,明顯安澄心也看到了,他步履一頓,警惕地看著周圍。
喬泓從樹乾後麵慢慢地踱了出來。
她依舊梳著高高的馬尾,著一身黑色的勁裝,明明是顯精神的打扮,卻麵色蒼白,滿眼疲憊。她先開口道:“安若拙被捉住了。”
安隅和安澄心對視一眼。
安澄心先道:“你放屁。”
“用安隅去換他吧。渚空城不會傷害安隅的,他們要她有用。”
“滾。”安澄心簡單霸道地用一隻手將安隅由背在背上轉為扛在肩上,騰出另一手祭出配劍:“安府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叛徒之女在這裡指手畫腳?”
喬泓算是芙蓉城裡最拿得出手的二代。但不知是芙蓉城真的落敗至此,還是安澄心在這段兵荒馬亂的實戰中成長得太快。
他單手將喬泓打得節節敗退。
喬泓一邊費力地格擋一邊道:“澄心,你就聽我一次吧。你二哥真的危在旦夕,我隻是想救他。”
“你若誠心想救他,應該是先帶著消息來和我們家商量對策,應該是帶領著芙蓉城來幫助南洲,而不是和渚空城圍剿我南洲,更不是不聲不響地綁走我姐姐。”
喬泓仙劍被安澄心一擊,震得脫手,她雙手握住刺來的劍,鮮血頓時汩汩地冒出來。
她滿眼哀求:“和渚空城聯手是我父親做的決定,我根本無權乾涉,也撼動不了。再說,不聽命於渚空城,我們小小的芙蓉城,會比南洲還早地被侵占掉。我沒有辦法,現在我隻是想救若拙,你相信我,我真心想救他。”她白淨的麵龐滴下淚來,眼裡卻依舊滿是倔強。
安隅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熟悉麵龐,她眼裡的悲痛必定不是裝的。她知道,很久之前,喬泓就心儀於她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