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知非不急不緩,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斬一雙,動作輕盈,仿佛完全不受牆壁的吸力影響。
安隅又等了一會兒,紙人紛紛墜落,在離黃耘霄不遠的地方堆成一個碎紙堆。
安隅漸漸察覺出不對來,她對黃耘霄道:“耘霄,節南山的護山陣對馬福無效,是不是證明馬福能打破禁咒?讓他鑽出個地洞進來救我們。”
黃耘霄:“它是老虎不是地鼠!”
安隅對黃耘霄奇怪的注意力無力吐槽,隻道:“它能不能打破禁咒?”
黃耘霄道:“當然能!沒有馬福不會的!隻是目前它在外麵,禁咒不是一般都是從裡才能打破的嗎?”
安隅指了指被知非斬殺的大片紙人:“這群紙人落地的方式太奇怪了。你並不知在知非的正下麵,而那些紙人卻好像刻意飄成一條斜線,落在同一個地方。一個兩個有可能是偶然,但所有的都這樣,就像是它們想從那裡逃走一樣。讓馬福從這裡進。”
黃耘霄額間烙印閃現,道:“不行,馬福沒給我回應,一時沒看住,不知道跑哪裡去玩了。”
“剛剛我們進屋時它不還在門口守著嗎?”
黃耘霄也焦急起來:“就是呀,現在也不知道是去哪裡了?不會是被江家女抓住了吧。”
眼下也來不及想彆的了,圍住知非的紙人越來越多,知非被牆壁粘住的劣勢就暴露了出來,紙人多起來,她的動作卻沒變快,漸漸被重疊覆蓋起來。
安隅看不見知非,更焦慮。她咬著嘴唇,正欲想另外的法子,卻聽見遠遠一聲虎嘯。
黃耘霄也雙眼一亮,她立即閃著額頭的烙印指引馬福。
不久後被知非斬碎的紙人們堆疊的地方發出巨大“咚”的一聲,整間密室震動了一下,紙人們停止了朝知非那邊的湧動,死板的眼睛朝那個地方看過去,但第二次的撞擊聲很久都沒有響起來。
黃耘霄又感受了兩下,道:“不好,馬福的頭撞破了!”
安隅撫額:“讓它用前爪挖洞啊,誰讓他拿頭撞了?”
黃耘霄沒回答她,隻大聲喊著馬福:“你有事沒?痛不痛?等我一下。”她掙紮起來,兩條紙腿居然真的晃晃悠悠地撐起了她的身子,立在地上。
安隅見狀道:“耘霄,你小心點,若是紙腿折了不知道對你自身的腿會不會有影響。”
黃耘霄聞言,立即加大了九日吊著自己的力量,將大半個身子都懸起來,顫顫巍巍地一邊走一邊踢開那堆破爛的紙人,一邊叫馬福的名字。
許久才聽到一聲委屈又抽泣般的嗚咽。
她放了心,對馬福道:“我這裡有禁咒,你用手扒個洞出來,破了它。”
不一會兒聽到了泥土掉落的聲音,但是片刻之後,馬福吼了一聲,這個禁咒從外界破不了。
安隅道:“果然白茲的禁咒,沒那麼好破。”
又聽得兩聲巨大的“咚咚”傳來,兩個巨大的男紙人從知非粘住的密室頂上落下來,站在了安隅的左右兩邊。
他們不同於彆的紙人,並不受牆壁的吸引,反而手持巨斧,大刀闊斧地朝安隅走來。
他們的目標不是安隅,而是剛剛馬福撞的那塊地麵。
紙斧雖看起來脆弱,但力道卻一點兒也不小,地麵瞬間被砸出一個大坑。
頭頂又閃出一聲巨響,安隅看過去,是知非的法力爆出來,震得原先緊緊覆蓋著她的那些紙人成了一地碎紙。而綠色的知非紙人也終於得以晃晃悠悠飄落下來,趴在自己的法力團上,安隅連忙問知非:“有沒有事?”
紙人知非不能搖頭,隻左右晃了一下眼珠,紙嘴沒動,卻用法力送出聲音,道:“沒事,我勸降了兩個陰力士,幫我們破禁咒。”
安隅道:“這禁咒不是破洞就可以的。”
知非道:“我知道。”她的手心團出一團法力,在那塊地麵畫出一個圈,而後法力源源不斷地朝那個圓圈裡鑽,企圖用法力撐爆白茲的禁咒。
黃耘霄見狀問安隅:“知非用法力的方式一直是這麼簡單粗暴嗎?”
安隅點頭:“差不多吧。她太懶了,能用法力解決的事情,絕不用彆的手段。”
黃耘霄一臉豔羨:“我也想有這個偷懶的本事。”
馬福可能也嗅道了知非的法力氣息,它振奮精神怒吼起來,又聽一聲重物的撞擊聲,裡應外合,內外夾攻,那層地麵終於被破開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