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糾葛錯亂纏 江雲書,你已經是一棵……(2 / 2)

四人生平記錄帖 黃嘉樹 3728 字 10個月前

其中一個黑胖婦女道:“你胡說!我們鎮長從來都是言出必行,沒有做不到的事。”

另一個婦女也“呸”了一聲:“你放屁,”她又攙扶住江雲書:“鎮長,到底怎麼回事?”

江雲書抬手擦掉唇邊的血跡,安撫她們道:“無事。”

百裡輕蔑地朝她身後揚了揚下巴:“死鴨子嘴硬。”

眾人回頭,就見原本應該是被困於廟宇裡的晚達和尋雪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

晚達見外間地光景,歎了口氣道:“江雲書,你放棄吧。我的魄不在這個廟裡,於你的法術來說是個致命的漏洞,奪舍陣是不可能成功的。”

江雲書聲音粗啞難聽:“宗師若是自己願意成為陣法的生祭,我也攔不住。”

晚達宗師愁眉苦臉:“自尋雪來問長生找我,我就知道你依舊沉溺於石門鎮的過去出不來,沒想到你甚至逆天造出如此大規模的奪舍陣法,更可怕的是,你還成功了。江雲書,逝者已逝,你怎麼強行挽留都是徒勞,已經逝去的時間和人永遠也回不來。”

江雲書咬牙:“我江家魂瓶可以留住已逝之人,既然一個人可以留住,那千萬人都可以留住。若不成功定是我能力不夠,再過百年,不!千年,再過千年我一定可以。”

晚達仍勸:“就算他們回來了,也是用著陌生的臉,陌生的聲音,何苦讓本已逃脫的人回這人間煉獄苦苦掙紮求生。”

“不是……不會是陌生的!”江雲書打斷他:“白茲已經複活了陌回赤子,我剛剛在金烏樓親眼所見,從身形到聲音絕對不會錯,是陌回赤子!他可以我也可以!我們相差的不過是那千年的修為罷了。”

“你說什麼?”本在隔岸觀火的萬裡急急上前兩步:“師父複活了?”他不敢置信,在原地亂七八糟地踱著步子:“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成功複活?白茲親手殺了他,為何又要複活他?”

他抱著頭喃喃自語,像是陷入瘋魔:“我去找師父,我去求他救救你,等我!”說完他雙腳交疊,身影躥入高空不見蹤跡。

那邊百裡麵露不耐:“江鎮長,裡麵那群人你還要不要?你不要的話,我可連肉身都沒得剩給你。”

隻見他緩慢閉上雙眼,二指並攏,橫著劃過眼皮,眼皮上出現一對活靈活現的墨水點成的眼珠,正滴溜溜地四處轉著。

他嘻嘻一笑:“不好意思,我有一個見血便發瘋的壞毛病,我師父便以墨為介封了我眼裡的色彩。看不到顏色便也分彆不出血和水的區彆了。”

他一邊臉頰有一個小小的酒窩,笑起來帶著點純真的味道,手中做的事情卻喪心病狂。

他從腰間摸出一個口袋,然後抓出一把黃豆一樣的東西撒在地上,一隻隻相弘小鳥如雨後春筍一般破土而出,顛著兩隻小腳往墓碑廟裡跑去。

江雲書腦海裡閃現出一個不詳的預感,百裡卻阻擋在她前麵:“江鎮長,等我的相弘吞一個人的魂,你就可以將你的生魂往失魂的□□裡塞一個。這麼完美無瑕的合作,你去哪裡求?”

在江雲書猶豫間,晚達宗師匆忙攔阻,卻還是漏了好幾隻。廟宇裡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響,僅僅是幾隻相弘,就將那些原本不可一世又疲憊不堪的修者們唬得哇哇直叫。

幾絲白色的幽魂從廟宇裡飄了出來,鑽進鳥女的口鼻中,眼見鳥女滿足地呼了口氣,眯著眼睛咂咂嘴道:“差點味道,不夠好吃。”

百裡慢條斯理地摸著鳥女烏黑的頭發,眼睛卻是瞧著江雲書:“因為他們魂魄不全,當然不好吃。接下來就得看江鎮長的意思了。”

江雲書半信半疑地挑出玉骨瓶中的一縷青煙,將它朝墓碑廟宇的方向吹去。

片刻之後裡麵跌跌撞撞跑出一個灰衣道者,撲在江雲書腳下大喊:“鎮長!鎮長!是我沒有守好地下城的入口,都是我的錯。”

江雲書鼻尖泛出紅色,她胸口起伏,大口喘了幾下,眼睛布滿血絲仰頭望著天空,再低頭時,眼裡已經充滿了決絕:“百裡,我與你合作。”

百裡撫掌:“甚妙甚妙!識時務者為俊傑。”

晚達急得額頭冒了汗,勸江雲書道:“江雲書,你已經是一棵殘敗到風一吹就倒的樹,萬萬不可再造殺孽,再累積因果啊!”

江雲書充耳不聞,隻雙手結印,口中喃喃,玉骨瓶自她手印裡發出強烈的金光。

季雲間與安隅下意識伸手擋住光線,卻發現並沒有想象中耀眼刺目。

像是與江雲書相呼應般墓碑廟宇也散發出瑩白的光,每一塊墓碑裡居然透出一個猙獰的小小的白色人臉。

江雲書對百裡道:“你不就是想要那些人完整的魂魄嗎?現在我將封印的那一魄釋放出來,看好你的鳥妖,我要完整的屍身。”

百裡嘴角掩飾不住地上翹:“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