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急促的聲音弱了下來,白霜也一直都沒有理會那扇門。
“城門前,也就是那一片樹林,其實是一片大墓地,多是亂葬的。因此壞了這座城的風水,所以才導致這座城的滅亡。”
他二十天就摸到了這麼多,要是明川待在這破地方二十天,可能早就在這兒等著怎麼死了。
試問尋常人誰進來二十天能摸這麼多東西啊。
也就他白霜能耐。
不過也還好是遇上了他,不然明川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我有個問題,其實一直想問你的。”明川忽然開口,白霜停下來看他,一副乖巧的樣子又讓明川覺得他簡直跟這裡格格不入。
“嗯。”
“為什麼你的手這麼冷,而且,不會感到……”明川下意識的看著那扇窗,不知道又會有什麼東西。
白霜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
“你也沒覺得餓,對嗎?還有在這兒待得越久,會越來越像死人。我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不能及時出去,最後就會直接消失在這裡的,魂魄會被困在某一個位置,一直出不去。”
直接……消失?
“放心吧,我會把你送到出口的,隻是要躲外麵那個來回走的白色東西。不過,那個字在這間房間可不是禁忌哦。”
說完看了一眼那本筆記,笑得有些輕蔑。
隻有明川不明所以。
白霜看起來,真的好像,是這座城的原住民。可是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好了,我們去找娃娃吧。”說完白霜就站起身來,拉上了窗簾。
這間屋子不會有娃娃,乃至這個空間都不會有。
是因為那陣急促的敲門聲,他確信了。那麼,要如何回到原本的空間呢?
“出去,下樓的時候小心些,彆踩到了她。”白霜慢悠悠的說了一句,無不讓明川倒吸冷氣。
白霜隻是看了他一眼,眼睛變得柔和許多。
樓梯上,是空的。
“看著我來走,踩到了她,她會痛的。”說完又抓住了明川的手,帶著他下了樓。依舊是一樓那間房間。
急促聲過後,整間屋子都安靜了下來。
白霜依舊熟門熟路的摸著那把金色鑰匙,而一樓那個房間永遠都是鎖著的。
“你開。”白霜把鑰匙塞給了明川,明川接得有些愣。
白霜停下來站在一邊的動作讓他覺得,這個人,好像從來就不存在。
可能真的是錯覺,他接過鑰匙開了門。房間跟剛才的很像,隻是沒有灰塵。
上麵的被子也沒有棉絮,一看就能知道不是剛才的房間。
“關門,上鎖再開。”
白霜在旁邊冷冷的說著,廳裡臭味一直在,叫明川要憋著氣。
白霜有時候說話他是真聽不懂,就比如他剛剛說那個女人的時候。說得過於含糊了。
那日記本他基本上沒看幾眼,也都大致能說出來內容,然後清楚的知道樓梯上邊有人。但如果說他來過,那娃娃斷了的頭他也應該知道在哪裡啊。
蹊蹺,太過於蹊蹺。不能細思。
他一共開了三次門,才終於回到了原本的空間,隻是這回再一關,門外又會是什麼景象?
沒有人知道。他想著又瞄了白霜一眼,嘴角莫名抽了一下。
有可能,他知道呢。
心裡有一種感覺過於強烈,就好像明川原本就在這張床上,躺過一樣。越想越嚇人。
“門是你關的,所以你開更合適。現在你再開,外麵就極大可能是原來進來的空間。”
這座城怨氣足夠大,才會變成一座鬼城。白霜站在裡麵,看著那扇矮窗。
明川還在開著門,試了應該也是三次,終於開到了。
“白霜,我們走吧,去找頭。”
聽到明川的聲音,白霜眼裡閃過一絲欣喜,但還是轉瞬即逝。
廳中有一盞老式吊燈,木梯上也沒有人,不知道白霜剛剛是不是嚇唬自己的。
那扇門外倒著一箱金銀首飾,手電的光還是很強的,隻是他忽然在意起一個問題,這個手電應該是充電的吧。
出了意外誰會想著隻帶一隻手電筒走,就算是天黑,也不可能隻帶手電啊。車上總歸還有重要的東西吧,可他碰到白霜大衣口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
而且他在這裡待了二十天,這個手電筒怎麼會還有電?就算他沒用手電,那他一個人在這裡二十天,又怎麼可能摸得到什麼線索。
白霜似乎沒空理他,在客廳裡翻找著那隻娃娃的頭。找不到又往樓上找。
明川愣在那裡半天不動。
“你是,這間房子裡麵,原來住著的人吧。”被他這麼一問,白霜顯然是錯愕的。
“不是。”
男人站住了腳,走到明川麵前來,抓起他的手,他又笑了,但是這回笑得有些難看了。
像是小孩,明明沒做錯事情卻給自己的爸爸媽媽誤會的時候一樣。被最信任的人誤會了一樣。
“你聽,我有心跳的。”
是活人。有心跳的,可是明川居然一次又一次的懷疑他。
太不是人了,他都想給自己兩巴掌。
不過白霜很快就恢複了剛剛的神情,清冷的麵容,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明川身後的家具。
紅木椅子下麵,是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他剛才沒有仔細看。
“你能告訴我,找頭是為了什麼嗎?”明川被他拉著。就好像,他不再想鬆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