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被嚇得直接坐到了地，還有這個名字，好耳熟。

在哪裡聽過！

“起來，現在我們要出去，然後在這間屋子的各個角，找頭。”

話中無比森寒，現在倒叫是一個鬼來，也比他要親人得多了。

可是他手中有手電，明川還是決定跟著他出去。畢竟比起無儘的黑暗，有光的地方還是叫人更願意待的。

走的時候他才發覺，這個人，一直紮著個低馬尾，頭發都長過村裡的小美了。

白霜推開門。這回卻又奇怪了許多，明明剛才進來前，大廳裡是沒有味道的。可是現在一股腐肉的味道讓明川直接受不了了。

“你關的門？”白霜悠然來了句。

“順，順手帶上的。”明川的額頭瞬間冒起了冷汗。

白霜露了個不明深意的笑，很淺，但轉瞬即逝。明川也似乎沒發現。

屋內有爭吵聲，還有些木板被重踩的聲音。不知道是上去還是下來。

閣樓很窄，應該容不下兩個成人並肩走。

他們穿在小孩的哭聲中，很吵雜。不過這戶人家應該不止一個小孩。

“你知不知道，鬼門一旦關上，再打開就會是另外一個空間。”輕描淡寫，不參雜任何情緒。

像是初來，又像是本就是這兒的“怪物”。明川神色又開始有些慌亂，他會不會信錯了人？

白霜就走在他前麵，摸著木製的扶手。上邊沒有灰，四周依舊是是吵雜。

爭吵的開始，男人還試圖挽回女人。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陣東西摔落地的聲音。

很響。

那些小孩哭得更厲害了，雜亂的罵聲中，有一個女人一直在重複災星兩個字。

白霜攥著拳，又一步步上樓。

明川緊隨其後，隔板看起來容易踩空，所以他走得小心。

那扇剛才還開著的門，現在是關上的，白霜推開了。這回腐爛的味道裡還夾雜著一些很濃的刺鼻香味。

是一個女人的房間。

窗簾半拉著，窗外是一片黑。沒有光亮，隻有無儘的死寂。

妝台上有一麵鏡子，鏡子裡映著一張女人的臉，正笑嗬嗬的盯著明川看。

明川立刻往後退了一步，渾身也起了雞皮疙瘩，白霜卻跟沒看見女人一樣，隨手拿起一塊東西就砸向那麵鏡子。

“多長點心吧，這種地方的鏡子可彆亂看，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白霜拿起台頭的一把木梳子，碰到鏡子的碎片時也不覺紮手。

旁邊還放著一個箱子，剛好是打開的，裡邊裝著一些珠寶首飾。

跟之前這扇門的門口倒著的，是同一個。隻不過明川當時根本沒看見。

看著白霜在那裡翻箱倒櫃，明川不經起了一陣後怕。他這回沒把門關上，刻意留了條縫。

可是依然很奇怪，門外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明川嚇了一跳。

“我明明沒關門。”

白霜不理，依舊在那裡翻著東西，然後拿出一本塑料封麵的厚本子。

明川本來還看著門的，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靠到了白霜的背上。白霜也沒管他，似乎還露出了一絲笑意。

儘管他看到那本塑料封皮的厚本子時，麵上有多不悅。

“白霜？你怎麼做到這麼鎮定的。”

敲門聲還是很急促，那扇像是下一刻就要倒下來了一樣，白霜竟然還有心思在這兒看房間主人的厚本子。

上麵赫然出現了一行字，是紅字寫的。

“萬家歡聚，今天最喜慶了。唯獨我，苦苦等了十月，居然生出了個惡魔！我快要瘋了！！”

白霜的手終於有些不穩了，隻是，看得出來，他是略微帶著點怒意的。

明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剛碰上白霜的手，才發現比之前更冷了。

但是白霜好像一直沒拒絕讓他碰，手接著往後翻。

上麵有日期，隻不過離第一頁的日期，應該是過了十年之久了。難道中途沒有發生什麼事？

這種本子就算撕了，也會留下痕跡，所以這就算是沒發生什麼吧。

“惡咒降臨了！自從他出生以來，城中十家生孩子就有九個身上帶著詛咒，這個災星！還害得我們日不見光，這要餓死多少人！”

明川這回好像有些不高興了，開了口，帶些不滿。

“再怎麼說那個小孩也是她生的，她怎麼這樣做母親的。”

白霜怔了一下，然後一臉無所謂的坐在了那張靠椅是。語氣中帶了點嘲意。

“因為他們在最吉利的日子，生出了惡魔，沒有人會滿意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才想起自己沒告訴他，忽略那道敲門聲，他撓了撓頭。

“我叫明川，明天的明，山川的川。”

白霜笑了一下，就這樣看了明川好久。

“明川。你知道嗎，這個女人所說的惡魔，不是什麼，確實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最吉利的日子，指的是‘春節’。”

明川不解。

白霜伸長了腿，一雙黑色的鞋子看起來極為貴氣，看起來像是誰家的公子哥。

兩個字——有錢。

“所以？”

白霜抬頭看了看明川，繼續說：“我待了也差不多有二十天了，看到過這座城的一些傳聞。其中有一條‘吉節誕惡，城亡’，後生許多身帶惡咒的孩子，災星無疑就是這家出生的孩子，他身上注定要背人命。”

明川點點頭，似懂非懂。不過人既非他所殺，又為什麼要強加罪名？所謂傳聞，也能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