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就可以出去呢?”
明川接了一句,白霜的目光挪開了月,直看向了明川。
笑得意味深長。
境中風動,風帶著梔子的香氣,比剛剛的味道還要濃。
“你很樂觀,這確實是我沒有的東西。”白霜長發被風拂起,惹得明川不敢挪開視線。
一片白瓣落在了他的發上,就此歇腳。
明川愣了好一會,才伸手把花瓣撿掉。
圓月的光並不弱,白霜隻是穿了件米色襯衣,坐在石頭上。
眼神裡,是藏不住的失落。
“我挺想抓住你的,帶你出去,外麵除了月,還有太陽。你沒見過的,我都想帶你去看。”明川看了地上的花一眼,朵朵綻得極好。
要不是因為之前的陰影,他應該會隨手摘下一朵來送給白霜的。
因為怕是血養的,所以他很快的打消了摘花的念頭。
白霜的黑鞋踩到了地上,也踩過剛剛的碎酒杯中。
“到時候再說吧,月,挺好看的,我喜歡。”
白霜越來越近,可明川卻是越來越不安心。白霜每次說這種話,就會突然消失掉。
“你能不能不突然消失了,我怕到時候真的抓不住你了。”
“不會的,我在明川心裡,明川抓得住。”白霜的笑越來越柔,不等明川反應,白霜就走到了他麵前,稍微踮起腳,一個溫熱的吻落到了明川的臉頰上。
很輕。
“我會回來,也想出去。不過,我更想明川能陪著我。”
明川沒明白他在說什麼,隻停留在那一個吻上麵。他確實不知道該做什麼感想。
白霜好像在那間裁縫鋪裡,就對他表明了心意。不過他因為種種原因,淡忘了。現在想起來,好像為時已晚了。
“夢好像快要醒了。”
明川說了一句話,又看了白霜一眼。
“長夢難醒,我看到了你睡在冰涼的地上。放心,我會把你送往新的地方。因為我不忍心看見你這樣。”
梔子的花香越來越濃鬱,直到明川睜開眼睛,也感覺到了花香一直在。
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他躺在了那張屬於白霜的床上,房間乾淨,也沒有太多雜亂的東西。
那扇矮窗子也有玻璃。
被子是好好的。
門被推開了,是那個戴著眼鏡的白霜,他的腳依舊是有些毛病。
“你倒在我家門前,我就把你帶了回來。你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他問著,聲音悅耳好聽。
“沒事,太累了,所以睡下了。”明川坐了起來,撓撓頭。
白霜沒說話,轉頭就出了去。
明川趕緊下了床,跟著過去。沒想到這個白霜人還挺貼心的,還幫自己脫了鞋。
“你該買個輪椅。”
白霜則是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能走為什麼要坐輪椅啊,小朋友。”
小朋友?!
他二十了,什麼小朋友?
“我……挺老的了。”
“也就二十吧,我比你年長了一倍,你得叫我叔叔。”
?
不是吧,這個白霜怎麼這樣說話。還是頂著這樣一副麵孔說的。
看起來也沒比自己年長到哪裡去。
“白……額哈哈,我叫不出口,還是叫哥哥吧。明川扶著他坐下,忽然在樓梯的儘頭看見了一隻收回的鞋。
那雙鞋子,他又怎麼會忘記?
有人躲在這間屋子裡的暗處,是他所認得的那個白霜。
是他。
“怎麼了?盯著那裡看。”
白霜摘下了眼鏡,斜看著明川。
“有人。”
白霜這才開始皺眉,也看了一眼樓道,沒看見人。
“我家就我一個人,你還能看到什麼?”說完看向了一個櫥櫃,裡麵放著酒。
然後又扯了一下明川的衣袖。
“年輕人,幫我拿瓶酒出來。”
明川有點不自在的看著眼前的人,怎麼感覺像那些嗜酒如命的酒鬼?
難道他不是白霜?
“你是白霜嗎?”
“怎麼不是?我身上帶著最惡毒的詛咒,不是白霜又是誰?”白霜看了一眼桌上的透明酒杯。
歎了一口氣,然後就站起了來。
明川又把他按了下去。
“我拿吧,你坐著。”
打開櫥櫃一看,各式名酒都有,明川也是毫不客氣的挑了一瓶他認為最貴的出來。
給白霜倒上了。
“你要不要?”
“要。”
貴的東西誰會拒絕啊,他總不能就這樣乾看著白霜喝吧。
“那就去拿個杯子來。”
明川立馬起身去找了個酒杯出來,兩人喝著酒,明川愣是一點味道都沒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