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 “孤才不會擔心她。”(1 / 2)

夜風陣陣,尤其是初春,夜裡的寒氣更是讓人難以忍受,薑令漪將人救上來之後,兩人順著岸邊一路往上,隻是不熟悉當地地形,也不知道到了哪裡,隻在夜幕中尋著微弱的燈光走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上。

薑令漪和祈聞雪都已經精疲力儘,沒有精力思考彆的了,薑令漪雖然養的白白嫩嫩,但是平時缺乏運動,一到這種時候就掉鏈子,更彆說祁聞雪了,常年的苛待讓他的身體越發孱弱,故而到了現在的時刻,兩人都沒有什麼精力找回去的路,隻想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明天的事情明天說。

祁聞雪本就體弱,加上落水,身體更加虛弱,再好的體質也抵不住這樣常年的積累,祁聞雪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之前的高強的武功早已經慢慢荒廢,明白自己早已經是強弩之末。

雖然如此,但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是綽綽有餘,殺掉一個人,更是不必言說,但他現在腦子混混沌沌,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明明他今日就是來殺薑令漪的,但是不知為何,一次次對她手下留情,祁聞雪想不明白,他見到薑令漪,總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像是血緣的牽引一般,讓他一次次違背自己的原則,他感覺煩躁極了,隻是在這時候,頭腦不適時宜地一陣陣發暈,他走路漸漸都有些困難。

突然,祁聞雪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自己突然突出一大口鮮血,緊接著心口絞痛,那種劇痛似乎是撕裂靈魂一般讓人痛苦不已,祁聞雪瞬間明白,這是那人給他的警告,刺殺薑令漪的任務一次次失敗,相比那人是動怒了,祁聞雪牽起唇角自嘲一笑,卻再也站不住,重重跪倒地上,看著被白雪覆蓋的地麵上被他的鮮血染得殷紅,愣了片刻,還不等反應,就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薑令漪也疲憊極了,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有沒有落腳的地方,卻還沒等找到客棧,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悶響,一轉頭,就見祁聞雪已經倒在了地上,麵前的獻血染紅了雪地,看起來格外詭異,她也顧不得其他,連忙上前查看情況。

“祁聞雪,祁聞雪?你怎麼了?”

回答她的,隻有夜裡刺骨的寒風,以及祁聞雪逐漸急促的呼吸。

薑令漪有些無措地看著臉色由白轉紅的祁聞雪,以及周圍荒涼的地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她雖然一直覺得自己是很堅強的人,但是卻從未獨自麵臨過這種情況。

怎麼帶他走呢?薑令漪試了下,好不容易將人弄到了自己背上,卻根本站不穩,沒兩步就摔倒了,連帶著祁聞雪也從她的背上滾落下去,輕哼了聲,就沒了動靜。

薑令漪有些顫抖地探了探他的鼻息,雖然微弱,但好歹還能感受到熱氣,薑令漪總算是鬆了口氣,卻怎麼也不敢再背他了。就在薑令漪跪坐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時候,就看見旁邊一戶人家門前放著一個推車,看樣子是平時拉柴拉菜用的,薑令漪眼前一亮,連忙上前把推車拉了過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祁聞雪弄了上去,這才終於放下了心。

給那戶人家原先放推車的地方留了一根金簪,薑令漪才帶著祁聞雪往裡走去。

其實薑令漪也感覺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發燒了,還是著涼,薑令漪隻覺得頭暈暈的,耳朵很燙,風一吹就冷得發抖,衣料在身上摩擦也感覺非常難受。按照她以前的經驗來看,這多半就是發燒了,可現在沒有條件,也沒有落腳的環境,薑令漪若是就這樣倒下了,她和祁聞雪都會被凍死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說道祁聞雪,薑令漪咬了咬牙,之前她剛落水還沒反應過來,腦子暈暈乎乎的很糊塗,再加上祁聞雪虛弱的樣子和說起話來的神態語氣,讓人很難不心軟,薑令漪就相信了祁聞雪的說辭,可到了這會,薑令漪也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祁聞雪說的話簡直漏洞百出,就算祁聞雪不是來殺她的,那也必定不是來救她的。

總之,祁聞雪的接近,一定是有目的的。

薑令漪明明可以直接把他丟在這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祁聞雪總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好像如果放任祁聞雪死在這了,她總有一日會後悔一般的感覺,薑令漪覺得很奇怪,自己從前並不認識祁聞雪,卻會對他有這種奇怪的感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薑令漪推著載著祁聞雪的推車一路艱難向前,終於走到了一個看起來有不少人家的小村莊裡,隻是天色已經不早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住宿的地方,正心中沮喪,卻看見前麵有一家客棧燈還是亮著的,薑令漪頓時有了希望,推著車就往裡走。

幸運的是,這家客棧並未打烊,薑令漪剛走進去,就看見小二熱情地上前迎接:“這位姑娘,是打尖還是住店呢?”

“住店,兩間房,還有嗎?”

小二一聽喜笑顏開,頓時為薑令漪引路:“姑娘裡麵請。”說罷又看了眼薑令漪來時推的那個車上還有個人,想必另外一間房就是給這個客人定的吧,薑令漪偏頭看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抱歉:“勞煩將這位公子抬進客房,再請一位大夫,多謝了。”說罷,薑令漪就拔下了頭上的剩餘的金釵和簪子,一股腦塞到小二手中:“我今日出門忘帶銀子了,用這些,可夠了?”

小二見著薑令漪手中明晃晃的金子,瞬間眼睛都直了,連忙接過,笑得合不攏嘴:“夠夠夠,姑娘闊綽!”

薑令漪有些疲憊地扯了扯唇:“還勞煩小二給請個好點的大夫,我這朋友傷的有些嚴重。”

“沒問題,姑娘放心!”

折騰完這些之後,天邊已經漸漸泛起魚肚白,薑令漪躺到床上的時候,都有一種不真實感,明明白天還在禁足,下午還在和曲意綿一起逛燈會,晚上就被抓走,緊接著逃命,現在就到了一個不知明小鎮的客棧上。

折騰了一天身上臟臟的,薑令漪叫了桶熱水,沐浴過後,總算是好多了,可躺到床上之後,卻不知為何突然發覺身體有些發寒,哪怕是蓋得嚴嚴實實還是會凍得發抖,薑令漪嘴唇都有些哆嗦。

“古代人身體素質就是不好,動不動就生病…”薑令漪念叨著,又打了個噴嚏,頭疼的就像是要裂開一樣,一個重重的噴嚏下去,薑令漪隻覺得自己的腦漿都要被搖勻了,好一會眼前才恢複了清明。

薑令漪口渴難耐,隻是她如今連下去倒杯熱水的力氣都沒有,薑令漪內心默默歎了口氣,又重新躺回了床上,隻祈禱,睡一覺就能好了吧。

腦子昏昏沉沉,沒一會,薑令漪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