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 “孤才不會擔心她。”(2 / 2)

另一邊,東宮,明德殿。

雖然已到深夜,但明德殿的燈火依然亮著,殷堯坐在桌案前處理政務,自從薑令漪失蹤後他就叫人馬不停蹄地找,隻是他表麵上看起來卻沒有一點著急的模樣。

當然,這都是外人看來的。

殷堯坐在桌案前,拿著折子,看似在認真批閱,可殷堯的眼神已經許久沒有落在折子上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心緒一直不寧,平日裡殷堯一向喝水極少,可就這一會的功夫,桌上的茶已經換了三盞了,眼看著又要添一盞新茶,立在一旁忍了許久的寒宵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兩步,一臉正色地開口。

“殿下若是擔心娘娘,不妨親自出去看看,想必…”還不等寒宵把話說完,殷堯就黑了臉,前一秒還在桌上的杯蓋,毫無征兆地就朝著寒宵的方向,以一個刁鑽的角度飛來,寒宵一個閃身,險些躲過。

“誰說孤擔心了?”殷堯聲音有些冷,似乎真的情緒沒有受半點影響。

寒宵愣了片刻,麵上又恢複了淡漠的表情,他撿起地上的背蓋遞給了門外守夜的下人,便繼續站回了原地,再也沒有一句話,麵容沉靜,身姿挺拔,站在那裡活像個稻草人。

殷堯等了半天也不見寒宵再有什麼動靜,他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眼去看,卻見到他一本正經的表情,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殷堯心底不知道那裡出來一股無名火,煩躁地將杯子重重擱在桌上,裡麵的茶水濺了出來,打濕了折子,

寒宵聽見動靜,迅速屈膝抱拳跪在地上,一氣嗬成,卻依然沒有一句話。

殷堯咬牙切齒:“給孤出去找,加派人手,若是太子妃出了意外,你們就提頭來見吧。”

寒宵領命,迅速踏出了殿門,殿門很快被冠上,明德殿內的燭火搖曳了片刻,又恢複了寂靜。

殷堯站在原地,很是煩躁,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腦子裡老想起來薑令漪,他深吸一口氣,薑令漪身上還綁著和他的連枝蠱,若是她出了什麼意外,自己鐵定也要受到牽連,一定是因為這個才讓他如此煩躁的,想到這,殷堯閉了閉眼,當時就應該把她鎖起來,不讓她踏出東宮半步。

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能祈禱薑令漪能機靈點,彆把自己的小命給玩脫了。

殷堯又渴了,他覺得有些奇怪,自己一向不愛喝水,今日怎的格外口渴?他走回桌案前,卻發現茶壺裡的茶水已經沒了,剛想叫人去續上,卻突然覺得頭暈眼花,甚至有些站立不住,他扶著桌案半跪到地上,一陣陣的頭痛襲來,令他痛苦難言,甚至眼前都開始發黑。

殷堯隻稍加思索就想明白了,定是薑令漪遭遇了不測,才會令他同感。這一次殷堯沒有抱怨,隻祈禱薑令漪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隻是還沒來得及想更多,殷堯就再也支撐不住,靠在桌案胖的柱子上,就睡死了過去,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隨著一陣夜風襲來,明德殿內的最後一站燭火也在搖曳幾息之後熄滅了,頓時,明德殿裡一片漆黑。

殷堯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仿佛是漂浮在雲上一般,明明感覺輕飄飄的,但頭腦卻格外沉重,渾身上下都痛極了,但又動不了,很是難熬。

就在他恍惚想起來的時候,又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五個月前,第一次遇到她的那一晚。

那日他身中埋伏,好容易逃了命卻還被追殺,他慌不擇路逃到一座山裡,才終於甩掉了那些人,可他也發現,自己似乎迷路了。

不知道了誰的地界,殷堯沒走多遠,似乎就被巡邏的人發現了,眼看著就要暴露,他爬到牆上才終於逃過,就在他終於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因為傷勢過重,不當心掉入了牆內,一個小院子裡頭,砸壞了裡麵小姑娘辛辛苦苦搭好的梯子。

這個小姑娘,就是薑令漪。

殷堯因為本來就傷勢過重,摔下去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過來的時候,他有些不知道身在何處,一睜眼就看見旁邊坐了一個姑娘,正看著他發呆。

殷堯猛地起身,卻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還未好,瞬間一股劇痛襲來,他痛苦的倒了回去。

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立馬摸了摸臉,手中觸感傳來的同時,他才終於放下了心,還好麵具還在臉上,可下一刻,他就沒那麼淡定了。

他有些呆滯地往下看了看,腦中瞬間轟隆一聲,自己的麵具是保住了,可衣服怎麼脫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