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咱們是一路的,你何必多此一舉呢。”說著,二當家一揮手,一瞬間,隱匿在暗處的勢力傾巢而出,在座的一部分人也迅速舉起了兵刃,隻有少數大當家的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不知是酒還沒醒還是嚇傻了,一個個都呆在原地。
二當家這是要殺了大當家奪權!
薑令漪很快便反映了過來,她明白了,自己今天晚上無論有沒有作為,都是那個注定的犧牲品,隻是她一介女子不會武功,或許今日就要交代在這了。
薑令漪卻沒有放棄,而是拚命往反方向逃,隻是她頭上的發飾繁重,身上的婚服層層疊得也很累贅,薑令漪行動很是不便,果然,沒過一會,薑令漪就被一個拿著大刀的壯漢盯上了,見他一臉興奮往這邊衝了過來,提刀就準備砍,薑令漪卻不合時宜地踩到了裙角,一不小心就跌倒在地,眼看著一把大刀就要朝著自己砍過來,薑令漪絕望的閉上了眼。
“她剛經曆過死亡,剛來到這裡還沒多久,又要死去了嗎?這次是又要穿越了,還是真的死了…也不知道這把大刀砍刀自己的時候自己能不能立馬死掉,這得多疼啊…”
胡思亂想著,薑令漪等待著死亡的降臨,隻是等了許久,薑令漪都沒有任何感覺。
誒?難道是這人手法太好,還沒讓她感覺到痛苦就把她解決了?薑令漪已獲證言,耳邊廝殺聲還在繼續,血腥味也越來越濃烈,可在她麵前的那人卻不是之前那個魁梧可怕的大漢,而是一張銀質的麵具。
這麵具有點眼熟,不就是……
“是你?”
殷堯迅速出手解決了那個大漢,將薑令漪的命從死神手裡搶了回來,卻見薑令漪還是這樣不慌著逃命,還有心思和他嘮嗑,有些無奈,於是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一把把她拽起來,想讓她跟著自己趕快離開。
隻是剛走了兩步,薑令漪就跪在了地上,殷堯疑惑轉頭就見她一臉痛苦,捂著自己的腳腕,似乎是受了傷。
“你……受傷了?”殷堯停了下來,蹲下身子,將她的裙角撩開,查看她的腳腕。
薑令漪也沒有扭捏,大大方方給他看了,這裡火把不少,依稀能照亮這一小片天地,殷堯和薑令漪都看見了,她的腳腕似乎是扭傷了,已經發紅充血,已經走不了路了。
薑令漪皺眉,沒有了先前一點的嬉皮笑臉,而是有些凝重:“你先逃吧,我記得你先前也受了很重的傷,我之前還捉弄了你,你沒必要為了救我冒險。”
薑令漪說的是真心話,她覺得殷堯看起來就是文弱書生那個類型的,剛才殺了那個大漢,應該就是趁其不備碰巧運氣好罷了,現在若是還留在這裡,一會逃出去恐怕也不容易了,薑令漪不能眼看著無辜的人為了救她受傷。
沒成想殷堯卻是垂了眼眸,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薑令漪打橫抱起來,飛身踏出了這片是非之地。
薑令漪愣了一瞬,回過神來之後,發現周圍的景色在飛速後退,一抬頭就看見殷堯的下巴,隻是戴著麵具,看不清臉。
“你居然能抱動我?”
殷堯聽她這話,有些好笑:“你也沒多重,為何抱不動?”
薑令漪撇了撇嘴,之前她在現代談的男朋友,總是抱不起來她,還總是說她胖,成天讓她減肥,薑令漪是在忍無可忍,就提了分手,自此之後,薑令漪對男生的印象又有了改觀。
雖然到了現在這副身體,現在這個小姑娘應該也就是十六七歲,而且營養不良,應該比上一世的她瘦很多,但是他身上這個婚服的重量薑令漪自己也是知道的,最少也有六七八層,層層疊得堆在身上,讓人有些喘不過氣,穿上沒一會薑令漪就熱得不行了,而且自己頭上的頭飾也很重。
不知道這個寨子平時都乾了什麼事,寨子裡雖然看著沒有外麵看起來優雅華麗,但這裡麵裝飾的卻很是奢華,就是一看就是很有錢的那種,薑令漪身上的婚服,和她頭上的頭飾都純金的。
雖然薑令漪很想一夜暴富,但也不想為了這個把自己賣到土匪窩子裡來,想想都難以忍受。
自己走路都覺得頭重腳輕,麵前這個男人把自己抱起來居然輕輕鬆鬆,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大大咧咧的薑令漪居然感到了一絲不好意思,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臉,隻好把頭埋進他的懷裡。
殷堯以為她不舒服,有些緊張:“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你腳腕還能忍受嗎,要不要先停下來看看?”
薑令漪有些不適應,自己前兩天還在整蠱這人呢,沒想到他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把自己救了,還突然變得這麼關懷備至,薑令漪都有些不適應。
“我沒有不舒服,腳腕不是很疼了,我們先離開要緊。你…這麼突然變得這麼…嗯,溫柔?”
殷堯這才猛然想起來什麼,沒有回答她之前的問題,而是開口詢問:“你能給我講講之前的經曆嗎?”
薑令漪雖然有些不解,但是還是開口回答他。
“我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了,都想不起來了,有記憶的時候,我就在街上,吃的百家飯,後來我長大一些了,我遇到了我師父,她教我刺繡,跟著她學了幾年之後,我也在當地小有名氣了,我師父就離開了,她說她不願一輩子被困在一個地方,她要遊曆四海,於是我就獨自一人留在這裡了,用之前的積蓄給自己開了家繡坊,生意也還算不錯,隻是有一次夜裡回去的晚了,被這山上的人抓到了山上,說的他們老大看上我了,要我做他們的壓寨夫人。”
說著薑令漪冷笑一聲:“我自然是不願意的,隻是他們也不願意聽我的,哦對了,上次我好不容易在他們搜刮之後留了點材料,想逃跑的,結果你突然從天而降,把我的東西都砸壞了,我隻好在大婚這一夜挾持大當家的,想逃跑,但我也萬萬沒想到二當家的不安常理出牌,”薑令漪抬眼看了眼殷堯:“要不是你的話,我今天真的以為我自己就要交代在這了。”
薑令漪早有一套自己身世的說辭,雖然前麵是假的,但是遇到師父之後的事情,都是真的。
殷堯笑了笑,心中也有數了:“你怎麼全說出來了,不怕我是壞人啊?”
他戴著麵具,薑令漪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就是笑著的。
“我看你不像壞人啊?”
殷堯笑了,沒說話。
“對了,我叫薑令漪,令牌的令漣漪的漪,你呢?”
“我叫…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