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權 “你的新婚夫人,我先帶走了啊!……(1 / 2)

山風有些凜冽,夜空中零散的雲先前還遮住了月亮,沒一會功夫,就被風吹了個乾淨,瞬間,夜幕如瀑,沒有一絲雜質,與底下的熱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外頭喝酒慶祝的聲音震天,喜房內的殷堯卻閉了閉眼,她也不在這裡,那她在哪裡呢,若她就是曲將軍的女兒,那無論被嫁給了土匪,還是失蹤了,殷堯都會一輩子也不能原諒自己,也無顏麵對曲家。

沒有時間多想了,殷堯迅速出了屋子,到彆處去尋找薑令漪。

隻是找遍了山頭,殷堯都再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殷堯煩躁地一拳捶在樹上,閉了閉眼,第一次感到有些無助。

他也不是沒想過回宮之後直接帶人來剿了這山頭,但是如果那個姑娘真的是曲將軍遺失的女兒,那麼那時候就什麼都晚了。

說的直白一點,今晚上若是就不出來那個姑娘,那明天早上估計就晚了。

殷堯深吸一口氣,不能這樣束手就擒,他無論如何都要在圓房之前將她救出來,若她真的是曲小姐,那就皆大歡喜,若她不是,那就隻是一樁誤會,也順手救了個無辜的姑娘。

就在殷堯準備去彆處再看看的時候,卻發現中院的地方有些吵鬨,並不是辦喜事的熱鬨,而是似乎發生了什麼意外,殷堯耳朵動了動,他十分確定,自己聽見了尖叫聲和兵器的聲音,殷堯沒有多耽擱,迅速往中院趕去。

因為今天辦喜事,所以幾乎寨子裡的所有人,除了在喜房的新夫人,剩下的都在這裡了,喝酒吃肉,好不熱鬨,似乎大家都喝得有些多了,很是迷糊,所以大吵大鬨的,喝多了耍酒瘋的不在少數,今天的主角新郎大當家也喝了不少,滿麵通紅,雙眼迷離,連站穩都有些困難。

一旁還有人在勸酒,這時候二當家上前擋了一下:“行了行了,大當家的今天喝了太多了,人家還要圓房,你有沒有點眼色,自己喝去吧你。”

那人許是喝的太多了,說話都說不利索,手抖的手中的酒都快灑完了,還不停地嘟囔著什麼,大有一副他今天不把這酒喝下去就是不罷休的模樣子,大當家一把推開二當家,接過酒杯:“喝就喝!”說罷,就把酒杯裡僅剩的一點點救喝了個乾淨,二當家搖了搖頭,做回自己的位置上繼續拿起筷子夾了幾塊肉吃。

就在這時,隻聽大當家一聲大叫,緊接著就是杯盞落地的聲音,瞬間將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不看不知道,一看都嚇一跳,大當家的似乎是被一個人挾持了,尖刀就抵在大當家的脖頸處,甚至因為用力過猛還滲出了一點鮮血,背後那人身材嬌小,站起來可能還不到大當家的肩膀,隻是大當家是坐著的,剛好被身後之人挾持。

被挾持的一瞬間,大當家似乎酒醒了,看見了身後的人後大為震驚,根本沒顧忌,想要用蠻力掙脫開,但卻沒想到身後之人更狠,手中的尖刀一點力道都不減,所以他一動,尖刀很快沒入他的血肉裡,就在那一瞬間,鮮血汩汩流出,將鮮紅的大紅喜服染得殷紅,大當家的徹底清醒了,也根本不感動了。

而大當家身後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一身大紅喜服的薑令漪。

殷堯趕到這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個場麵。

大紅喜服,鳳冠霞帔的姑娘,正手持尖刀,抵在一個魁梧男人的脖頸處,大紅喜服和夜幕相融卻不顯突兀。

這是殷堯第二次見到薑令漪,記得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她還是灰撲撲古靈精怪的模樣,穿著破破的衣裳,臉上臟臟的,看起來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可這次再見到她,她已經鳳冠霞帔,麵上妝容精致,眼神一點不似之前的古靈精怪,反倒很是堅毅,仿佛和之前的並不是一個人一樣,不得不說,連殷堯都有些震撼到了,仿佛是瞬間長大了一般,雖隻見了兩麵,但殷堯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不知道她怎麼弄的,連自己的臉上都是血,可卻絲毫不影響她的氣勢,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臉的時候,總覺得有些違和,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很是普通,但奇怪的是今天看到的和那天見到的明明是一張臉,可看起來就是不一樣,說不上來,大概是給人的感覺吧。

在座的大部分人都喝多了,但是見此情景,都被嚇醒了,一個個都有些不知所措。

“什麼情況,那是大當家嗎?他身後的是大夫人嗎?他們這是在乾什麼,難道是兩個人在調情?”

另一個人也醉的不輕,臉紅的不像話,聽見這話,直接給這人頭上扇了一巴掌:“你瞎啊,你個老東西醉糊塗了是吧,你沒看見大當家的脖子已經被那個女人割爛了嗎?”

那人這才清醒過來,一雙迷蒙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手中的酒碗也掉到了地上:“大當家……大當家被大夫人挾持了?”

那人聞言又給他頭上扇了一巴掌:“你瞎啊,還愣著乾什麼,還不上去救大當家的?”

這時候確實有幾個人上前準備去救人,但大家都沒想到薑令漪並不是個柔弱的,有人上前或者大當家的想要自救反抗,她手中的刀子可是一點不帶留情的,就這一回,血已經順著喜服往下流了,酒席上的人都被嚇清醒了,一個個見此情景都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二當家。

二當家一把摔了酒碗:“丫頭,彆的不說,我們對你還算是好的吧,吃的穿的都沒少了你的,還讓你做我們寨子的壓寨夫人,這是多少人想求也求不來的機會,給了你,你卻不珍惜,這也算了,你居然還想要我們老大的命,你當真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嗎?”

薑令漪卻是出奇的冷靜:“逼著良家婦女來到寨子裡麵為你們生兒育女,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對我好,若是這樣,我寧可不要。”

眼看著二當家還要說什麼,薑令漪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而是接著說道:“給我準備一匹馬,要好馬,待我下了山,立馬就將你們大當家放回來,如何?”

夜幕下火把點亮了這一小片天地,搖曳不定的火光映照下二當家的臉忽明忽滅,他眼神晦暗不明,薑令漪與他遠遠對視著,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若是我不願意呢?”

薑令漪聞言勾唇一笑:“不願意?那我就隻好拉著你們大當家一起陪葬了,我一個弱女子,這裡也沒有親人朋友,死了還能拉上你們大當家陪葬,也算值了。”

殷堯聞言瞳孔一震,她說她沒有親人朋友……

大當家見他們僵持,心中焦急,他隻感覺自己的脖頸涼颼颼的,越想越害怕,一低頭,見著滿地鮮紅,眼前一黑,差點嚇暈過去,接著薑令漪手中的刀又是一緊,嚇得他連忙縮回了脖子,對著二當家大喊:“快,給她準備一匹馬,沒看到老子血都快流乾了嗎?”

奇怪的是二當家久久沉默,身邊的侍衛小廝都沒有人動,薑令漪雖然感覺事情有點不對,但還是有耐心地跟他周旋。

“二當家慢慢考慮,不打緊,隻是你們大當家的血可沒這多了,也不知道還等不等得起。”

二當家終於有了反應,看著大當家脖子上流出的血已經地麵上刺目的鮮紅,卻是詭異地笑了笑:“小丫頭,不錯,你是個有謀略的,但你還是沒算準。”

薑令漪心中不祥的預感已經達到了頂峰,那種不好的感覺襲上心頭,她深呼吸了幾次,平靜開口:“那二當家可否賜教?”

二當家沒說話,卻是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枚暗器,直直朝高台上的一顆夜明珠上射了過去,頃刻間,隻聽一聲巨響,夜明珠碎了滿地。

與此同時,一支利箭不知從何處而來,一劍刺穿了大當家的喉嚨,大當家睜大了眼,根本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眼珠還瞪的大大的,就這樣跪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大當家的血濺了薑令漪一臉,薑令漪方才臉上沉著冷靜的神色已經不複存在,可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血腥的場景,離自己還如此之近,薑令漪一時間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