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伏黑甚爾抓了抓頭發,從自己記憶裡隨意翻了翻,並沒有找到少年的身影。他也未太在意,畢竟這個世界上認識他而他不認識的人也不算少數。
他散漫道:“真不好意思啊,我不認識你。不過看這個氣勢,又是來找我尋仇的?”
隻接觸了短短數秒,流浪者心中已然升起了對此人的厭惡。
“看來你的敵人不少啊。能招惹這麼多仇家。”流浪者嘲諷道:“不會覺得日子過得不安寧嗎?”
“那種事怎樣都無所謂吧?”伏黑甚爾聳了聳肩,“反正不管來多少,殺掉就是了。”
他看了看默然不語的少年,咧嘴道:“你身上的惡意濃得我都快看見實體了,怎麼,這麼個小身板,也想跟我打嗎?”
少年沒有動作,但長期以來的戰鬥經驗則讓伏黑甚爾近乎直覺地感到了危機。而下一刻,他敏銳的發現空氣中的風向似乎微微變了。
“跟你打?”流浪者身體緩緩離地,聞言低笑了聲:“麻煩你弄清楚現狀,這對我來說就像碾死一隻蟲子,可算不上什麼交手。”
“很少能見到比我還狂妄的人。”伏黑甚爾沒有因為對方的嘲諷而撼動心神,也沒有因為少年憑空漂浮在空中而感到疑慮。
他雖然既不是咒術師,也不是異能力者,但感官卻出其敏銳:“你能控製風?”
回答他的是一道由純淨的風元素構成的利刃。
雖然速度很快,但伏黑甚爾不至於躲不開這樣的攻擊。他閃身避開,躍至一邊。再側頭望去,就見看似沒什麼殺傷力的風刃在地上留下了深刻的一道痕跡,周圍塵土飛濺。
“既然感受到了,那不如親自體會一下風的力量?”流浪者居於半空,在伸手打出攻擊後,才相當沒有誠意地回答道。
“還挺凶。”伏黑甚爾簡單點評道。
他立在原地,伸手不知從哪拔出一把長刀,將緊接而來的另一道風刃直接斬了開來,呼嘯的風聲徑直從他耳邊遊過,很快便消失在空氣裡。
伏黑甚爾回味了一下剛剛的攻擊力道,想了想,沒有立刻反擊。
“我說,我真的對你沒印象,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將刀橫在身前,勉強為自己辯駁了一句。
他倒不是因為兩道攻擊就開始害怕少年,隻是單純認為這筆賬不劃算。少年的實力顯然並不弱,而上限是多少也是個未知數,如果真打起來一定是件麻煩事。
雖然他自詡並不是一個完全唯利是圖的人,但在沒有任何利益驅動的情況下,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太想浪費時間在這裡糾纏,那樣實在有些虧了。
“放心,沒有什麼誤會。”流浪者隨意道。
“——我隻是單純想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罷了。”
“嘖。”少年毫無掩飾的惡意讓伏黑甚爾略感棘手。
看來想通過溝通的方式解決問題這條路是不行了,想到這裡,他微微一怔,隨即有些不合時宜的想笑。
竟然會有他主動想跟彆人通過溝通解決問題的一天。
還沒來得及過多思考這方麵問題,少年淩厲而飽含殺意的攻擊就接踵而來,伏黑甚爾拉回自己思緒,開始專心應敵。
而隨著時間推移,他暗暗開始有些心驚。
即使進行著這樣高強度的戰鬥,少年的姿態仍然非常從容,伏黑甚爾能夠感受到,對方似乎還未用儘全力,
事實上,其攻擊本身的強度不足以讓伏黑甚爾難以應對,但少年仿佛知道伏黑甚爾的戰鬥方式一般,高頻率的攻擊速度以及攻擊密度一時半會也讓伏黑甚爾難以找到突破口近身進行反擊。
每當他感覺到對方有破綻時,那個破綻又會被對方飛速掩蓋下去。
雖然戰鬥似乎陷入了僵局,但伏黑甚爾沒有慌張,依然保持著冷靜,尋找著一個合適的破局方法。
能控製風的話,遠程的攻擊未必可以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如果是猝不及防的話……
【他要嘗試反攻了。】鐘離沉穩的聲音響起。
【……知道。】流浪者道。
雖然他一點也不想自己在戰鬥時身邊有這些念叨的聲音,但風早翎麵對伏黑甚爾這個曾經的一方戰力天花板,實在無法輕易放鬆警惕,因此將精神與另外兩個神明連接了起來。
對此流浪者頗有微詞,但被風早翎以各種誇讚與解釋成功安撫了。
事實證明,鐘離作為曾經的一方武神,戰鬥意識的確十分出色,在他的指導下,伏黑甚爾在剛才那段時間內甚至無法近身於流浪者。而同樣,雖然納西妲並不擅長戰鬥,但出色的觀察能力也讓流浪者不止一次打斷了敵人可能的反攻。
風早翎很滿意現在的情況,甚至有些開始同情伏黑甚爾。
如果單是流浪者一人,一旦被這個原著□□強度第一人近身,說不定戰局真的會變得膠著。而現在,伏黑甚爾麵對的不僅僅是一個人了。
風早翎心中默默點起了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