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的話，伊芙笑得前仰後翻，“去人家家裡，做了個好夢是吧？”

“啊？”

阿普愣愣地站了一會，好像想起了什麼。她連忙追問：“媽，我昨晚出門了嗎？”

伊芙撇了撇嘴，道：“是呀，連家都忘了回呢！要不是今天早上小修把你抱回來，我看你什麼時候回家。”

頭開始隱隱作痛，記憶有萌芽的跡象。

“我得去找馬修！”

話音未落，阿普就像一陣風似的飛了出去。

“這孩子......”伊芙伸手，卻沒抓住她，“還沒吃早飯呢！”

*

一推開門，發暖的陽光就撲麵而來，籠罩在身上驅逐了涼意。

跑得太快，阿普好一會才適應滿眼的光。

她立在馬修門前，手握拳剛想敲門，卻猶豫了。

終於鼓起勇氣，手將要碰到門。

門——開了。

二人迎麵相撞。

裡麵露出一張熟悉的少年的臉。

他看上去也是正要出門的樣子。

“我......”

“是真的！”阿普說得很急促：“我們做的夢，我們在童話中到過的地方都是真的，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對吧？”

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她急切想要得到回答。

馬修笑了一下，眼睛在陽光下亮的驚人。他彎腰一把抱住身前的人，頭靠在她的肩上，細絨毛似的短發掃在她的脖頸上。

阿普耳旁傳來了一陣輕柔的風。

“是的，你沒有記錯，我向你保證。”馬修說。

鬆下一口氣的阿普才意識到自己被他抱在懷裡，一動也不敢動，手臂縮在胸前，四肢僵硬。

“咻——”

清脆尖利的口哨聲傳來，二人轉頭一看，便瞧見羅伊吊兒郎當地邁著步子走了過來，身旁跟著的還有理查德、洛克和梅蒂。

“呦，大清早的好雅興啊！”羅伊一蹦一跳，挑著眉咂咂看戲。

梅蒂踹了他一腳，找他算賬：“要不是你非說試一試，要把‘心’安上去，阿普就能和我們一塊回來了！”

羅伊被打習慣了，看見梅蒂伸腳，身子一躲就躲開了。他逃到理查德身後，狐假虎威道：“小心我開除你！”

“開除就開除，”梅蒂翻了個白眼，“看誰給你們的舞台劇寫劇本。”

撲哧——

阿普憋笑憋得難受。

馬修的手一鬆，阿普就馬上掙脫出他的懷抱，若無其事地站在一旁看大家打鬨。

理查德眼觀鼻鼻觀心，不插手管羅伊的事情。

被揍是他活該。

誰叫他欠扁。

洛克兩隻手伸著，試圖勸架，急得滿頭大汗。

梅蒂的袖子已經被她卷了上去，氣勢洶洶。

羅伊嚷嚷著四處逃竄。

看不下去，阿普善心大發，攔在梅蒂身前，捉住她的雙肩：“好了好了。”

“彆攔我，我要把他揍得頭破血流不可！”她鼻孔裡還出著氣。

“等等——回來！我問你，燕子埋了嗎？”阿普伸手把她拉了回來。

“沒。”

“什麼......我不是叫你——”

梅蒂呲著牙笑：“根本不用埋，‘心’一安好，燕子就活啦！”

陽光之下，一切都美好的不像樣。

雖然是暫時的，但這一刻，阿普感到由衷的快樂。

“誒？”梅蒂遙遙一指，“那不是佐拉姐姐嗎？”

佐拉被一個男人牽著手，好像很甜蜜的樣子。

阿普踮起腳自己看了看，仔細回想。

“我見過他，”阿普說，“他好像叫做——”

“傑裡米。”

*

排練了三個月，推理舞台劇終於在春日祭上成功上演。

最後羅伊和理查德統一意見：將暴風雪山莊模式與童謠殺人相結合，名字就叫做——暴風雪童謠殺人案。

複雜是複雜了一點，但架不住效果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