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不信這些怪力亂神……(1 / 2)

“那現在——”

“現在……”

阿普和馬修的話重合在一起。

“你先說。”阿普從馬修的手上跳了下去,末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她的淚已經乾了,兩隻眼睛溫柔而明亮。

“你有什麼主意嗎?”馬修詢問她的意見。

現在要怎麼做呢?

唯一能夠回到現實世界的方法已經用完了。

阿普剛剛遭遇了驚心動魄的一幕,現在有些疲憊。她攤了攤手,擺爛道:“要是真像羅伊所說的那樣,這不過是一場夢,醒了就好了。”

撲哧——

馬修被她的態度逗笑了。

太陽快要落山了。

白天和夜晚的天氣是有差彆的,陽光一旦黯淡下來,氣溫好像也跟著下降了似的,風也明顯了起來。

“隻有六個小時……”阿普兀自喃喃道。她嘴上雖然說著不在意,其實還是想要回去的,並且為此想著辦法。

“不行,”她說,“我還是得回去看看。”

馬修用手掌輕輕擋住了她的去路,“你去哪?”

“最裡麵的那間房間,”阿普的眼神很堅定,“有一張桌子,上麵一定放著什麼東西,也許對我們有用,我一定得試一試。”

“等等——”

馬修說:“我不攔你。但是,我想知道你要用什麼辦法夠到桌子呢?”

“你怎麼知道……”阿普驚訝道。

“大概和我們一開始見到的桌子等高吧?”馬修猜測道。

阿普鄭重地點點頭。

“我有辦法,”她邊說邊用兩手比劃著,“兩隻桌腿都墊了三本書,我隻要能把書移開,桌子就能夠傾倒。這樣的話,上麵的東西就能夠落到地上了。”

“……”

馬修沉默了一會,他看上去很懊惱的樣子。

“怎麼了……”阿普緊張地搓了搓手,“行不通嗎?”

他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是在想,要是吃下最後一顆藥的人是我就好了。”

阿普呼出一口氣,她還以為發生什麼了呢。

“我沒辦法陪你進去。”他還在糾結。

“這不是事實嗎?”阿普似笑非笑。

有這樣一個人在等她,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天氣瞬息萬變,原本還陰著的天忽然劃過一道閃電,閃電一過,雷雨也轟隆隆地降臨。

一滴……

兩滴……

阿普抬頭,雨珠從天上落到了她的額頭、鼻尖、嘴角。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潑天的雨水便轟轟烈烈地傾瀉而下。

“糟了——”阿普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馬修推進了小門後麵。

雨水徹徹底底地下下來了。

阿普身上隻留有一點水漬。

她隔著水簾焦急地尋找馬修的輪廓。

“你快找個屋簷躲雨去!”阿普大聲道。

馬修還在猶豫,他的頭發已經被雨水打濕了,劉海濕噠噠的依附在額前。就算再如何鎮定,再如何冷靜,這時候也顯得很狼狽。

“你是想變成‘落湯雞’嗎?”阿普受不了他。

少年終是點點頭,水簾外漸漸消失了他的輪廓。

阿普鬆了一口氣。

外麵的雨還在下,絲毫沒有要停的跡象。

這在泥土之下的屋子受到雨的感染,也有些濕潤。

阿普轉身進了最裡麵的屋子。

之前打開的吊燈接觸不良似的忽明忽暗,她的腳步聲被雨聲遮蓋。

她停在桌腳。

隻要把墊在桌腿下的書移開就好……

這樣想著,阿普試著用雙手頂著書推。

她比書高不了多少,推得很費勁。

好不容易移出了一點距離,結果木桌仍舊安安穩穩地立在地上。

“呼……呼……”

阿普喘著氣休息了一會,在自己的額頭上摸出一把汗來。

她席地而坐,背靠著那三本書,一隻手橫放在額頭上,目光放得很遠。

馬修應該已經找到躲雨的地方了吧?

六個小時……哦不對……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藥效用儘之後,她要麼再也沒辦法出去,要麼再也沒辦法進來。

……

好了,休息夠了。

阿普錘了錘酸痛的四肢,繼續嘗試著將書推開。

事實證明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用了很多種方法,例如背靠著書本用力啊,側著身子用力啊,躺在地上用腳蹬啊之類的。

也不能說沒有用,隻能說用處不大。

書本確實有移動的痕跡,可是還不足以讓桌子倒下來。

雨勢漸小,雨滴劈裡啪啦砸到地上的聲音也慢慢輕柔下來。

在這期間,阿普換了一個桌腿繼續努力。

她推得很專心,眼睛一心一意盯在手與書的接觸點上。

正因如此,她才沒發現手臂旁邊出現了另外兩隻結實有力的手臂。

“嘭!”

突然間,書本被外力猛地推開,短了一截的桌腿向下直直地砸下來了一段距離。

阿普心下一驚,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揚起的灰塵使她咳嗽了好幾聲。

她定定地看著來人,“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事啊,”馬修將耷拉在額上的劉海撩了起來,微微一笑,“說來話長。”

……

“是巨人托夜鶯把藥給你的?”阿普訝然。

馬修點點頭,補充道:“約頓找女巫要來的。”

“那你……”

不會永遠這樣吧?

“藥效隻有六個小時。”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他如是說。

阿普放心了,她從頭到腳掃視了馬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