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不信這些怪力亂神……(2 / 2)

卻發現他已經渾身濕透,白色的襯衫濕噠噠地黏在身上,隱隱約約透露出肌膚紋理。

她連忙彆開視線。

馬修倒是不在意,他走向前,開始推另外一邊的書。

“幫把手?”他回頭微彎眼睫。

阿普回神,“好。”

有了馬修的幫忙,推倒木桌簡直事半功倍,小事一樁。

“嘭”的一聲,另一邊的桌腿也應聲而倒。

整個桌子開始朝他們的方向傾倒。

“小心!”

馬修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另外一隻手緊緊護著她的頭。

二人往外側奮力一撲。

他的背先著地,狠狠地擦過木質地板。

阿普麵朝他的胸膛,耳邊刮過風的的聲音。

砰——

方形的桌麵垂直於地麵。

震耳欲聾的響聲過後,一片歸於寧靜。

“你沒事吧馬修?!”阿普坐起來推了推他,神色焦急。

“咳咳——”

他咳了兩聲,迎上她的目光,勾唇笑了,“很健康。”

扶著他站起來後,阿普神色複雜地撿起掉在地上——原本放置於桌麵的物品。

那根本不是一把鑰匙。

而是一本書,一本似曾相識的書。

“這就是我給你讀的那本童話書。”阿普撣了撣上麵沾到的灰,“可是,怎麼會是它呢……”

阿普用手隨意翻了翻,各色插圖在她眼前閃過。

忽然間,書本發燙起來,燙到她沒法拿住。

書本“撲通”一下掉到地上,書頁伴隨著金光急速地翻動,慢慢又升了起來。

像有一股吸引力一樣,要把阿普和馬修吸進書頁當中。

“我——”

阿普張了張口,要說的話卻被吞咽回肚子裡了。

“嗯?什麼?”馬修問。

“我會把手套洗好還給你的。”阿普乾乾道。

馬修像平常一樣笑了一下。

“好。”

聲音很快被吞噬,“咻”的一聲,二人不知所蹤。

而童話書掉落到地上,合上了。

雨停了。

*

阿普從夢中驚醒。

她從床上猛地坐起來,童話書就在手邊的床頭櫃上。

這是她自己的房間。

就好像從來沒出去過一樣。

怎麼……回事?

她掐了自己一把。

難道……真是一場夢?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間的縫隙探出頭,使她的房間亮堂堂的。

說不上是什麼感受。

有些恍若隔世,也有些悵然若失。

好像明明那樣真實的曆程隻在夢裡存在,隻有她一個人記得。

那些言語,那些磨難原來隻不過是幻想。

有魔力的書什麼的,怎麼可能存在呢?

她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怎麼會信個?

阿普就這樣愣愣地在床上坐了一會。

有點想哭的欲望,但卻又不明白為何而哭。

太陽掛得越來越高,天越來越亮。像所有做夢的人一樣,她關於夢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阿普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她的夢正在爭分奪秒的消逝。

所以她掀開被子下床,快步走向書桌,拿起筆試圖記錄下這一切。

洞……廣場……雕像……

然後呢?

阿普握筆的手先是頓了頓,然後劇烈顫抖起來。

是什麼來著?

她咬緊牙根仔細回想,可是除了這些其他什麼都想不到。

下筆艱難,落筆極其用力,筆尖掃過紙張,留下一道極深的印子,即將要將它穿破。

“……”

……忘了。

隱忍了許久的淚此刻終於跌落。

“啪嗒”一聲落到了紙上,圍著一圈暈染開。

“小普~”

她的母親敲了兩下門。

阿普趕緊拿袖子把淚擦乾,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請進。”

“要上學了對吧?我已經起來了。”她連忙站起身子,低著頭就要往外走。

“欸?”伊芙已經拉開門,靠在門框邊上,提醒道:“今天休假哦!”

“啊,”阿普小聲道,“這樣啊。”她都忘了。

見伊芙還在盯著她,阿普有些不自在,“怎麼了嗎?”

“誰惹我們小普哭了?”伊芙快步向前來,一把抱住了她。

瞧瞧這紅眼睛,紅鼻子,委屈的呦。

阿普眨了眨眼。

哭?

為什麼要哭?

她奇怪地伸手往臉上摸了一把,確實有些濕潤。

“我不知道。”阿普張了張口,微笑著說:“也許是夢吧。”

不過已經不記得了。

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