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越說他要住到外麵,兩個小時後,就出現在了白露山下的彆墅中,廣告宣傳冊上寫著拎包入住,果然,裝修的很好。
一切都和上輩子一模一樣。
一切,也都和廣告宣傳冊上的一模一樣。桌子、床、就連杜曉白經常坐的那張帶著紅色愛心的椅子,都一模一樣。
原以為那些他留下的獨一無二,不過千篇一律的附贈。那些想要千方百計挽留的美好回憶,都是建在沙灘上的城堡,不用海浪,瞬間就被衝散了。
手機鈴聲響起,韓明越過了好一陣,才發現是自己的電話,唯有這個鈴聲,和上輩子不同,聽著有些刺耳。
是宋之名。
韓明越按掉了電話,直接拉黑了。
林聲川捧著早點,哼著小調進屋,立刻到韓明越怒不可遏的低聲怒吼:“是誰讓你們攔著他的?”
皇長子從來不說臟話,完美恪守皇室禮儀,優雅地如同一個人偶,總是帶著笑意看著眼前的殺戮,任憑血濺到自己的臉上。
“怎麼,形象崩塌了?”韓明越看到從外麵進來的林聲川,往沙發上一躺,好似極度疲倦。
“沒,就覺得你現在還有個人樣。”林聲川感歎,坐到他旁邊,把手裡的包子遞給他,“降下凡塵的皇子殿下,有沒有興趣賞臉吃個包子?”
韓明越就著塑料袋,嫌棄地啃了一口,居然還挺好吃。
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原來,就連回憶的味道,也是買來的。
韓明越索然無味,三兩下吃完,韓明越起身上樓,熬了一個晚上,他要休息一下。
“對了,你身邊的那個小Omega說你手機關機了,找不到你,打電話到我這兒來了。”林聲川對著他的背影說。
韓明越側頭,眼角的痣點著紅光:“你沒告訴他,我在這吧。”
“沒有。”林聲川說,“不過聽聲音,好像被皇帝陛下訓得挺慘。”
眾所周知,宋之名就是皇帝控製皇長子的風箏線。但凡韓明越做出點出格的事,皇帝陛下一定會把宋之名拎到宮裡訓一頓。
有時候甚至是當著韓明越的麵。
每次宋之名挨了訓,皇長子韓明越就會安分很多。
很多人都猜測,韓明越以後是要娶宋之名做皇子妃的。
韓明越向來不置可否。
“嘖嘖嘖,暴殄天物。”林聲川調侃。彆人不知道,他可是明白,韓明越對宋之名向來沒什麼感情。
不過是皇帝生氣了,兩個人互相要麵子,找他做一個台階——至少韓明越是這麼想的。
“天物給你?”韓明越頭也不回。
林聲川差點跳了起來,急忙擺手:“不不不,我可消受不起。”那明顯就是衝著您來的。
“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這。”韓明越囑咐。
林聲川:“我可瞞不住,最多半個小時,他們就能殺上門來。你住這,還不如住昨晚的帝國飯店更加保險。”時時刻刻生活在他人視線下的皇子殿下,也挺慘的。
“半個小時足夠了。”韓明越說,“我現在隻想休息一會兒。”
韓明越醒來,已經是午後了,一時間,他有些恍惚,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已經好多年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這一覺差點睡死過去。
韓明越從床上爬起來,睡眼惺忪間,他恍惚還在前世的那個家裡。吸了吸鼻子,味道不對。
這裡沒有初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