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陛下很著急。”皇後銀狐接到兒子的電話,沒有絲毫意外,非常公式地說。
君臣父子,先是君臣,再是父子。
對於普通孩子來說,每晚報備行蹤隻是對父母的撒嬌。在皇室,每個成員的行蹤都必須要清楚說明。離那個位置越近,一舉一動越要受到監視。
“馬上就回來。”韓明越說,“昨晚去帝國飯店,看到星耀在聚會,順便就看了看。”
這事瞞得了外麵的小報,瞞不住皇帝身邊的千裡眼。韓明越避重就輕隨便說了說。
銀狐皺著眉頭,默默叉掉了電腦桌麵上的郵件,他從左木那聽到杜曉白的名字,就立刻調查起來:“你有自己的欲,望,需要疏解,我不反對,但你不應該親自出現在那個地方。這些去的小明星目的都不純。”
韓明越點頭,他的目的反正也不純:“也不全是,最近聽說這一塊風口正盛,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機會。”
皇後娘娘會錯了意,居然詭異得對上了韓明越的目的。
都是去預備睡人,一個是睡一次,一個是睡一生。
“這種事情,你彆摻和。”銀狐說。韓明越素有軍功,若是再將手伸向帝國的喉舌,隻怕會讓他那個皇帝父親更加忌憚。
“我準備退役。”韓明越拋出一個炸彈,“是時候給自己找退路了。”
電話放下,韓明越收拾了一下,拿了一身衣服,開著林聲川送來的另一輛車,開始往回趕。
沒有記錄的車,隻能開到皇宮門口的大停車場。韓明越索性把車子停到附近商場的地下車庫,換了身衣服,才回到宮裡。
他從東門進,要去皇後那,得穿過整個皇宮,之前還有世家子弟,為了省事,踩著平衡車整個宮裡到處竄,在驚了聖駕後,整個宮裡都禁了現代電子代步工具。
勤政殿外,是一片空曠的廣場,韓明越聽到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殿下。”
韓明越轉頭,是宋之名。餘光撇見四周,不下於八雙眼睛在盯著。他按捺住被打斷的心思,不動聲色地問:“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您昨晚沒回來,陛下有些著急。”宋之名說。
他溫聲溫氣,韓明越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雖然隻是眉間稍微鬆動了一下,宋之名看的明明白白。
“他為難你了?”韓明越扶起宋之名的胳膊,把他往自己宮裡帶,“我們回去說。”眾所周知,伴讀對皇子的行為有連帶責任,皇子犯了錯,第一個挨罰的,永遠都是伴讀。
所以大部分alpha皇子伴讀,都是身強體壯,至少也是足夠結實的alpha。讓一個omega當皇子伴讀,本身就能說明了一切。
“沒有。”宋之名搖頭,韓明越看著冷酷,可不著痕跡露出的溫柔,總讓身邊的人很受用。
韓明越的房間在整個皇宮最東邊,和史書上的“東宮”有不謀而合之意。
一路上,所有人都看到了,皇長子“溫柔”地牽著宋之名的手,一起回到了東宮。
“手上是什麼?”從一開始,韓明越就注意到了宋之名手上的文件夾。
宋之名有些後悔,皇帝給他的這些東西,不該給皇長子殿下看到,他抱著最後一絲僥幸的心理,徒勞地把文件往身後藏:“沒什麼,就是一些資料。”
韓明越看著他,銳利的眼睛像是鷹。不需要釋放出任何屬於alpha的威壓,隻要一個眼神,就能壓製住所有人。
宋之名不由自主將文件遞到他的麵前。
韓明越翻開,這是——
杜曉白的資料。
“誰讓你調查他的?”韓明越翻了兩頁,假裝毫不在意地問。
他眼中的光,越來越冷。
被文件擋著,宋之名沒看到。
“過濾篩選皇子身邊的人,確保他們絕對安全,是身為伴讀的職責。”宋之名硬著頭皮說。
韓明越從來沒想調查過的過去,杜曉白曾說過,自己不過是一隻渺小的螞蟻,不值得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