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
—
吃完飯後,時曳之和江晏道彆,在目送江晏上了出租後,時曳之在商場閒逛起來。
可不能辜負好不容易請來的假。
商場裡人來人往,暖黃的燈光灑在時曳之肩膀,她坐在公共按摩椅上,打了個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刹那間,有個身影吸引了時曳之的注意。
是方以淮。
他穿著一件灰色連帽衛衣,靠在白皙的瓷牆上,一隻腿曲著,漫不經心,右手還拿著一隻打火機把玩,火光隨著他的手有節奏地時亮時滅。
他的視線落在打火機上,長長的睫毛在他的下眼瞼投下陰影,看不清神情,卻是半分注意也沒分給站在他麵前的女生。
那女生背對著時曳之,看不清臉,她穿著的複式褐色長裙,頭發披在肩膀一側,另一側彆了一隻亮晶晶的鑽石發卡,雙手抱胸,尤其是腳上那雙限量版女士高跟鞋,總是讓時曳之感到莫名的熟悉。
時曳之揉了揉眼睛,確定對麵那人確實是方以淮後,她急忙躲在座椅後。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還有眼前的方以淮,都讓時曳之感到莫名的不安。
時曳之探出腦袋,注視著方以淮的一舉一動。
方以淮依舊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動了動唇不知道說了什麼。
麵前的女生撩了撩頭發,似乎在回應方以淮。
接著,她從包裡掏出一張卡遞給方以淮。
方以淮停下手上動作,卻沒接過那張卡,不知道說了什麼後,才終於將視線放在那女人身上,沒說兩句話再次轉身離開。
身後的女生沒什麼多餘的動作,隻是將卡插回包裡,從相同的方向離開。
至始至終,時曳之都沒看清那女人的臉。
時曳之見兩人走了,揣著巨大的信息量在座椅上坐下。
莫非,方以淮被包養了?
看那架勢,應該是個很有錢的年輕女孩。
這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呐。
時曳之靠在椅背上,消化著剛剛看到的畫麵。
頭頂上“黑化值100%”的字樣異常刺眼。
時曳之越想越煩,乾脆閉上眼,眼不見為淨。
沒閉多久,時曳之就睡過去了。
等再次醒來時,人愈發多了,旁邊的幾個按摩椅也都做了不同的夫人,商場裡也亮起了五顏六色的燈牌。
時曳之摁亮屏幕,看了眼時間:19點34。
完蛋了,忘接方以淮了。
時曳之嗖地起身,打車前往學校。
在車上給方以淮發了好幾條消息,全都沒有回複。
時曳之手扶著前放副駕駛座椅,一遍遍拜托師傅能夠開快一點。
剛下車,時曳之就看到方以淮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門口,他垂著眼,站在門衛室旁,一動不動地樣子可憐極了。
“以淮!”
聽到時曳之的聲音,方以淮抬眼,眼裡卻依舊波瀾不驚,宛如一具不痛不癢的死屍。
時曳之小跑上前,“我們回家吧。”
此時,方以淮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校服,乖順的樣子與幾天上午在商場的樣子截然相反。
時曳之接過方以淮的書包,領著方以淮上車。
“今天和朋友出去吃飯,有點困,睡過頭了。”
時曳之一上車就開始解釋自己遲到的原因。
“下次我要是一直沒有來接你,你就按照這個地址打車回家,好嗎?”
方以淮沒有理會時曳之,轉頭望向窗外,一言不發。
司機見時曳之不停的解釋,以為是鬨彆扭的小情侶。
他看向後視鏡,“小情侶吵架是常有的事,哄哄就好了。”
時曳之見司機誤會,急忙擺手,“不是不是,他是我弟弟。”
司機有些不好意思,閉上嘴專心開車。
“時曳之。”
時曳之一愣,被熟人叫全總是會讓她有些莫名的慌張,尤其是很熟的人莫名改變稱謂。
“乾…乾嘛?”
方以淮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時曳之,嘴上叫著時曳之的全名,眼睛裡卻不帶任何情緒,宛如一攤古井無波的湛藍色湖麵。
像是有意證明他們兩人沒有姐弟關係,方以淮又叫了一聲。
“時曳之。”
“不許占我便宜。”
“我哪有……”時曳之剛想反駁,隻見方以淮閉上眼睛,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讓她悻悻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