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曳之窩在沙發上打了兩把遊戲,她遊刃有餘地控製著畫麵裡的鴨子,一個接著一個完成遊戲裡的任務。
白色的鴨子時而低頭狂奔,時而仰天長嘯,緩解了時曳之內心的煩躁。
這已經是她在家休假的第三天。
當時俞舟莫名其妙地出差也就算了,關鍵是並沒有說明回國的時間,這就意味著時曳之複工時間遙遙無期。
時曳之切換後台,看著前兩天給俞舟發的消息石沉大海,無一回複,不禁有些焦躁。
她將手機扔到沙發上,用抱枕捂住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叮”地一聲打破了此時安靜的氣氛,時曳之迅速扔開抱枕,說不定是小老板回的消息,說不定自己就要重新上班了。
她滿懷期待地打開手機,是方以淮的消息,約她明天一起吃飯。
她回了一個“好”,接著又扔掉手機,跟個鵪鶉似的陷進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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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曳之低頭看了看表,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了三分鐘,方以淮還沒有到。
她捧起手機,想著給方以淮發條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到,但是又覺得那樣好像在催他,於是刪刪減減,最終發了一條“不用來接我了,我們餐廳集合吧”的消息過去。
剛發完,時曳之抬起頭,便看到方以淮開著一輛黑色跑車穩穩停在她麵前。
上車後兩人默契地沒再說話,一個安靜開著車,一個絞著手指無所適從。
時曳之正想著要如何沒話找話,就聽到方以淮的聲音。
“抱歉,今天有事耽擱了。”
時曳之對此並不在意,隻是沒話找話順著方以淮的話往下聊,“現在很忙嗎?”
方以淮沒有說話,隻是表情參雜著苦澀。
時曳之有些懊悔,他剛剛回到方氏需要接觸方氏的大小事宜,忙碌很正常,自己問的什麼破問題。
“嗯,很忙,幾乎都在打雜。”
打雜?時曳之抿了抿唇,有些心疼,難怪一向守時的他今天會遲到。
時曳之不敢再多嘴,怕又觸碰到方以淮的痛處。
她將目光投向窗外,車子速度並不快,方以淮在有意保持一個平穩舒適的環境。
時曳之盯著後視鏡發呆,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後麵有一輛車,一輛普通黑色轎車,始終跟在車後麵。
但願是自己多想,時曳之盯著那輛車,內心有些惴惴不安。
“淮淮,後麵,有一輛車。”
方以淮撇了一眼後視鏡,一眼就注意到時曳之說的那輛車。
“坐穩。”
方以淮踩下油門,在本就車輛稀少的道路上暢通無阻。
後麵那輛車始終跟在後麵,距離不遠不近,仿佛在光明正大地跟蹤,又仿佛在挑釁。
方以淮有意繞遠路程,決心甩掉它。
在行駛至一條空曠的道路上時,後麵的車輛猛地提高速度。
兩輛車子的碰撞引起了不小的火花,車子被迫停了下來,時曳之由於慣性身體前傾,卻被安全帶扯回座位。
方以淮頭上沾了鮮血,此時已經倒在方向盤上,不省人事。
時曳之搖了搖方以淮,見他沒有反應,方寸大亂,她解開安全帶,用力推開破損的車門,腳剛一落地就因為腿軟栽在地上。
她顧不上腳上的疼痛,急忙起身來到主駕駛位。
她破開車門,替方以淮解開安全帶,將方以淮連拖帶拽地扯出座位。
方以淮被拖到地麵時悠悠轉醒,他咳嗽了兩聲,按住時曳之想要報警的手。
“沒用的。”
時曳之跪坐在地上,臉上的緊張還沒有完全消失,“是方家?”
“不知道,希望我死的多了去了。”
聽到這話,時曳之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攥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就是自己一直希望他去的地方,一個真正的龍潭虎穴。
時曳之咬了咬牙,臉上帶著堅定,“淮淮,我當你保鏢吧,我會保護你的。”
雖然方氏可以找到比她更彪悍,比她更厲害的保鏢,但不會找到比她更勇敢的保鏢了。
她和那些拿錢辦事的保鏢不同,她是真心想要保護方以淮。
方以淮揚了揚眉,“當我保鏢可是很危險的。”
“我不怕!”
方以淮聽到一道堅定又有力的聲音,他勾了勾唇,“好,以後你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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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曳之剛從人事部出來,迎麵碰上了總裁辦的女同事,她湊上前打招呼。
“文文,小老板什麼時候回來啊?”
被喚作文文的女同事掂了掂手上的文件,“不清楚,應該要挺長時間的,俞總的工作都交由何副總暫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