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曳之拉著方以淮閃身躲進樓梯口,沒有注意到方以淮的心不在焉。
酒店服務員從走廊經過後,時曳之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來,轉過身詢問方以淮具體計劃。
“張呈在哪個房間?”
方以淮回過神來,看著立即進入戰鬥狀態的時曳之,一時有些慚愧。
說起話來也有些羞答答地,“我,我帶你去。”
方以淮摸了摸腰腹,卻突然皺著眉頭頓了頓,“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好嗎?”
時曳之不明所以,但還是鄭重地搖了搖頭,“不要。”
她要去保護自己的任務對象。
方以淮拿出腰上纏繞的一根帶著倒鉤的粗繩,他三兩下翻到樓梯口的窗戶上,借著室外的空調銅管將自己懸在空中。
他拿著粗繩末端甩了起來,鉤子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圓圈,然後牢牢掛在上兩層的一個窗戶邊上。
方以淮兩腳踩在窗戶邊緣,晚風將他的頭發吹的有些雜亂,他朝著時曳之伸出一隻手,目光穩穩落在時曳之身上。
時曳之二話不說將手搭在方以淮的手上,借力爬上窗戶,她沿著繩子的方向看向末端,那是一個亮著白燈的房間。
時曳之正準備進行下一步,方以淮率先攔住她,將繩子末端綁在時曳之腰際。
繩子綁在身上,如果不慎掉落,還能保命,時曳之知道方以淮這是在保護自己,但隻有一根繩子。
“你呢?”
方以淮低著頭仔細地綁著繩子,對時曳之的話充耳不聞,又重複了一遍,“你真的要上去嗎?”
時曳之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方以淮看著時曳之的眼睛,有過一瞬間的動搖,“那你作好心理準備,不管看到什麼,都要抓緊我。”
時曳之當時沒有明白方以淮話裡的含義,隻是覺得自己就算親眼看到張呈殺人,自己都不會驚訝,還能淡然地報個警。
但當時曳之真正站在陽台透過窗戶看到套房裡那惡心的一幕時,時曳之握著方以淮的手還是緊了緊。
套房裡一共有五個女孩,統一穿著兔女郎服裝,有的跪在地上宛如討主人歡心的奴隸,有的衣衫半褪倚在男人懷裡激吻,有的媚眼如絲地在旁邊給男人揉肩……
畫麵穢亂不堪,現場儼然就是一場十八禁直播。
時曳之轉過頭,迫使自己不再看這些辣眼睛的畫麵。
方以淮很快注意到時曳之的反常,將時曳之往自己懷裡攏了攏,儘可能幫時曳之遮住視線。
方以淮掏出手機隨意地拍了兩張照片,然後擋在時曳之身前,用鐵鉤猛地將窗戶玻璃砸碎。
屋裡的人聽到動靜,全都齊刷刷地躲在男人身後,男人被聲音嚇得一震,臉上儘顯慌張,用力甩開女人挽著自己的手臂,急匆匆從床下撿起衣服穿上。
“誰?”
男人一直盯著窗外,卻不見人影,直到穿好衣服,他遣散幾個女人,才抽出一把利刃悄悄朝著陽台方向移去。
沒等到陽台,一把匕首突然抵在男人脖子上。
男人本想掙紮,但脖子上立刻滲出的血珠告訴他不要貿然行動。
張呈舉起雙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威嚴不減,“你知道我是誰嗎?”
方以淮將匕首又貼近了一寸,鮮血順著刀刃滴在地麵,張呈皺了皺眉,鬆手任由手中的利刃落在地上。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張,呈。”
見對方準確說出自己的名字,看來是有備而來。
張呈放緩了語氣,“誰派你來的,我可以給你雙倍價錢。”
見對方不為所動,張呈急忙開口,“三倍,哦不,四倍!”
“噗。”
方以淮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張呈這才注意到方以淮身後還有一個人,剛才被擋的太嚴實完全沒有看到。
時曳之緩緩從後麵走出,視線卻沒有落在張呈身上,而是直直望向方以淮,“不好意思,沒忍住。”
時曳之走出來的那一刻,方以淮的匕首就從張呈的脖子移向了張呈敞開的睡袍,他抬手一勾,將睡袍完全遮住張呈那肥大的胸膛。
張呈意識到那把匕首此刻直指自己心口,他急忙捂住睡袍,將自己遮了個徹底。
張呈的舉動讓方以淮頗覺得識相,他收起匕首,整個人有些懶散,“我們可以聊聊。”
張呈自知對方武力值遠高於自己,無奈妥協。
方以淮挑了個乾淨的座位,將手機往桌上一扔。
手機上赫然顯示著剛才房間裡發生的事情,但張呈麵色不改,眼裡隱隱閃著不屑。
“拿了我的把柄,你想要怎樣呢?”
方以淮挑了挑眉,來了興致,“上周你們在我方氏劫的那批貨,是不是可以還給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