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時曳之不管方以淮的反應,立刻關上了房門。
方以淮杵在門口,半天緩過神來後才愣愣回了一句“晚安”。
剛剛的心虛此刻都化為了怒火,時曳之氣呼呼跑到陽台,想要找周憬一算賬,她大力拉開窗簾。
陽台上已空無一人,隻剩晚風輕輕拂過。
第二天一大早,方以淮就帶著時曳之坐私人飛機前往到達悅城。
在兩個小時的昏昏欲睡後,時曳之終於站在了悅城的土地上。
悅城雖然是一個城市,但四周環島,易守難攻,獨立於其他幾個大洲,說是一個國家也不為過。
在此之前,時曳之想過很多種悅城的情形,戰火紛飛,窮困潦倒,屍橫遍野……
但當她真正站在這片土地上,她才發現悅城相比於北洲並無什麼不同,甚至更加繁華,更加熱鬨。
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繁華城市。
可惜時曳之從來不是輕敵的人,外表的普通沒辦法掩蓋潛在的險惡。
方以淮帶著時曳之入住了一家彆墅,那是方以淮在來這裡之前派人買下來的房子。
彆墅內應有儘有,倒是有幾分家的模樣。
“今天晚上你睡樓上最右邊的房間,睡覺記得鎖門。”
方以淮遞給時曳之一條毛巾,示意她上樓換衣洗漱。
“那你呢?”
“在你隔壁,有事叫我,或者拉動床邊的吊環。”
時曳之點了點頭,接過毛巾上樓,在自己的房間巡視的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她走到床邊,床邊兩側各有一個白色圓環,看起來是裝飾品。
哪一隻是可以呼喚方以淮的那隻呢?
時曳之挑了就近一隻圓環,輕輕拉了一下。
不出五秒,方以淮就出現在時曳之門口,見時曳之完好無損地站在她麵前,方以淮一下子就明白了時曳之的意思。
“兩邊都可以。”
時曳之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扶住圓環,企圖讓晃動的圓環停下來。
兩人在彆墅休息整理了一下午,重新派人買了一些衣服和化妝品,在簡單的布置後,天色漸暗。
時曳之穿著一件黑色工裝連體褲,束腰設計和馬尾顯得整個人又酷又颯,腳上踩著一雙堅硬的厚底黑色皮靴,可以一腳踢殘一個的那種。
時曳之將女士槍彆在自己腰間,又在裡麵穿了防彈衣。
不管怎樣,這些東西總該派上用場。
時曳之一路跟著方以淮,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悅城的異常之處。
夜晚的悅城燈火通明,彩燈閃爍,街上的人卻大大減少,隻有大部分男性和少數幾個女性拋頭露麵。
而且這些人仿佛具有極強的領地意識,麵對方以淮和時曳之兩個生人,總是帶著一些不易察覺的惡意。
斧鉞之誅,閻羅之城,戾氣更甚,故改名為悅。
悅城原名鉞城,因戾氣太重改名為悅城。
方以淮帶著時曳之走進賭場,挑了一個紮眼的位置坐著,周圍人沒有絲毫異常,開始搖起了骰子。
但時曳之分明記得,剛才兩人在走進賭場後,所有人默契地安靜了一瞬,隨後又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各玩各的。
這樣欲蓋彌彰的露餡,在時曳之看來,簡直不要太可笑。
裁判押下骰盅,眼裡泛起詭異的神采,看向方以淮。
“押大,還是,押小?”
這是悅城獨有的一種玩法,骰盅裡一共有五顆色子,色子總和30點,15點以上為大,反之為小。
除了大小之外,其他人還可以押15點,如果押中,將獲得其他人的賭資,如果失敗,將賠付與其他人賭資相同的數目。
由於15點的概率小,風險高,因此在這個遊戲裡沒有人會押15點,慢慢地這個遊戲就變成了隻押大小的遊戲。
這個遊戲,規則簡單,不比實力,主打的就是運氣。
時曳之慢慢攥緊袖子裡藏的匕首,隻要有任何異動,沒有人能走出這個賭場。
方以淮旁邊的一名大漢扯出輕蔑一笑,將圓幣重重拍在左邊寫著“大”字的地方,“我押大!”
方以淮沒有理會,他當然知道自己不管怎麼押,都不會押對。
這個遊戲取勝的根本不是靠運氣,而是裁判。
想讓誰輸誰贏,完全在裁判的一念之間。
方以淮曾經在這裡吃過癟,不管他怎麼選,答案都是錯的。
方以淮將手中剛剛在門口兌換的圓幣推向中間,他沒有抬頭看裁判一眼,而是將摞高的圓幣一把推到。
圓幣倒塌的聲音和方以淮的聲音一同響起。
既然沒有正確答案。
那我就是正確答案。
“我押15點。”